馬斯年吃完早餐,走到客廳的時候,看着沙發那塌陷的印記,輕歎一聲,正準備上樓換衣服,張嫂經過餐廳,看到蕭映夕座位前的早餐基本沒動,小聲在那嘀咕道。
“小姐早餐沒吃嗎?
這些還是夫人特地讓我們做的,都是小姐最喜歡吃的啊?
”
說着,張嫂走到樓梯口,看了眼二樓的方向,然後便又離開了。
馬斯年擡腳朝着樓梯口走去,可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然後就見他轉身進了廚房,不一會兒裡面傳來叮叮當當的響聲。
張嫂這時正好要過來收拾餐桌,聽到聲音走到廚房門口,看着馬斯年在裡面翻找着什麼,問道。
“大少爺,你這是要找什麼?
”
“我記得廚房常年備着醒酒茶,怎麼找不到了。
”
“這不就是,大少是要給小姐煮醒酒茶嗎?
放那吧,我來就行了。
”
張嫂從旁邊櫃子裡拿出一盒醒酒茶,正要走去竈台前,卻被馬斯年攔住了。
馬斯年拿過張嫂手裡的醒酒茶,說了句。
“我來就行了,張嫂你去忙吧。
”
說完,馬斯年熟練的忙了起來,不一會兒,一杯黑乎乎,泛着中藥味的醒酒茶便煮好了。
馬斯年并未立刻端出去,而是放在冰水了降了一會兒溫,這才端着杯子上了二樓。
蕭映夕的卧室裡,她回來後便一個人獨坐在陽台上,面前放了一個畫架,可她在畫架前端坐了半天,愣是什麼都沒畫出來,而是目光幽深的望着遠方,一臉的惆怅。
叩叩叩……
一道輕柔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安靜,蕭映夕回神,輕聲說了句。
“請進。
”
之後,房門打開,一道難聞的中藥味飄了進來,蕭映夕頓時眉頭微皺,轉身,正想開口,卻看到馬斯年朝她走了過來,她立刻安靜的轉過了身。
“給你煮的醒酒茶,家裡沒有蜜餞,找了兩顆山楂,以後别喝酒了。
”
聲音平靜,語氣清冷,說完,馬斯年将杯子和兩顆山楂放在了蕭映夕身旁的茶幾上,眸光下移,瞥了眼她的腳踝。
蕭映夕在家從不喜歡穿襪子,經常光腳踩在地上,此時的她,隻穿了一條到小腿的裙子,腳踝露在外面,說不上腫,但有些泛紅。
“你的腳,沒事吧?
”
蕭映夕聽到後,下意識的縮了縮腳,拉了一下裙子,然後淡淡的說了句。
“沒事,哥,我要畫畫了,你去忙吧。
”
蕭映夕始終背對着馬斯年,說完,便拿着筆在面前的白紙上胡亂的畫了幾筆。
馬斯年見狀,也沒有久留,隻說了句。
“記得把醒酒茶喝了。
”
說完,轉身離開了房間。
房門關上的瞬間,蕭映夕一直努力憋着的眼淚還是不争氣的流了下來,如一串串晶瑩剔透的珠子,一滴滴,将面前的畫紙打濕。
那杯冒着熱氣的醒酒茶一直擺在那,直到失去了溫度,蕭映夕也沒有去碰,而面前的畫紙,換了十幾張,最終,蕭映夕也沒有畫出什麼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