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映夕也知道顧今墨沒什麼歪心思,隻是心裡總覺得有些别扭,她遲疑了一下,說道。
“你讓我考慮考慮,行吧,這兩天你就在酒店好好休息。
”
蕭映夕這麼一說,顧今墨便知道是什麼意思了,他也不逼蕭映夕,便站了起來說道。
“好吧,那我先回房間了,有什麼事叫我。
”
說完,顧今墨便離開了蕭映夕的房間。
送走顧今墨後,蕭映夕又坐在了露台上,這些天,這個地方是她待得最久的地方,本想借着海風讓自己清醒清醒,可事實上隻要自己忘不掉,心就會一直混亂不堪。
南雲城,晚上七點左右,機場上,一架國際航班緩緩降落,半個多小時後,一個金發男人匆匆走了出來。
“格森醫生,這邊。
”
出口處,杜子峰一個小時前就已經來了,見到格森醫生的那一刻,他終于松了口氣。
随後,兩個人上了車,匆匆離開了機場。
“斯年現在怎麼樣了?
”
“情況不是很好,這些天心髒疼痛的越來越頻繁了,藥物控制的時間也在縮短,昨晚給他喝了你寄來的藥,現在還昏睡着。
”
杜子峰一邊開着車,一邊把馬斯年的情況簡單的說了一遍,格森聽了,微微皺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道。
“怎麼突然這麼嚴重?
他最近情緒怎麼樣,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
根據他多年對着病情的研究,格森試探的問道。
杜子峰沉默了一會兒,欲言又止,事實上他對馬斯年,歐倩怡還有蕭映夕的事了解的并不是太多,但他能感覺到這段時間馬斯年的情緒有些不穩定。
格森先生一看杜子峰吞吞吐吐的模樣,便知道自己猜對了,急忙問道。
“怎麼回事?
”
這次,杜子峰倒是爽快的開了口。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位歐小姐你知道嗎?
老闆好像和她分手了。
”
“難怪,算了,這也是斯年自己的私事,等一會兒見面再說吧。
”
半個小時,杜子峰和格森來到了馬斯年的别墅,除了樓上那間卧室,其他地方一片漆黑,下了車,兩個人匆匆進了别墅,直接上了二樓。
卧室裡,馬斯年安靜的躺在床上,這個姿勢從昨晚他陷入昏睡後就一直沒變。
如果不仔細看,一般人隻以為馬斯年隻是睡着了,可杜子峰和格森很清楚,現在的馬斯年已經陷入了一種無意識的狀态,除了能呼吸,有心跳,他根本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事物,就算是此時在他耳邊敲鑼打鼓,他都不會有一點反應。
這是這些年格森對馬斯年這病情研究唯一能讓他永遠活下去的治療辦法,就是永遠的陷入昏睡中。
馬斯年的這個基因變異最主要的病因就是随着人的情緒起伏,會加劇病人心髒的衰竭,除非這個人無欲無求,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能做到真正的無欲無求呢。
這種病的可怕就在于它不會讓人立刻死去,甚至病人能活多久完全取決于自己。
馬斯年的這種情況,把他的心髒比作一個勻速旋轉的機器,隻要一直維持這樣的轉速,他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活到自然死亡。
可一旦速度發生了變化,就等于破壞了原本的防護罩,變異基因就會侵襲,加速心髒的衰竭,這也是格森對馬斯年的身體跟蹤觀察多年得出的結果,而昨晚馬斯年喝的中藥,就等于讓馬斯年沒有任何情緒的睡着,心髒又恢複勻速跳動,變異基因就不會破壞。
格森進來後,看了眼病床上的馬斯年,随後從随行的行李箱裡拿出一瓶藍色的液體,關入細長的注射器裡,然後一點點的推入馬斯年的身體裡。
之後,格森先生看了看手表,然後便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安靜的等着。
時間一點點過去,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床上的人終于有了反應,眼皮輕輕抖動,然後緩緩睜開,之後,放在被子外面的手稍稍擡起,但下一秒,又沉重的落了下來。
格森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來到床邊,看着意識已經清醒的馬斯年,按住了他還想擡起來的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