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無情有情
“為什麼會這樣?
老爺,襲兒也是你從小看着長大的,是您的兒子,他是個什麼人你心裡有數才是,說他别的也就罷了,舞弊?
您信嗎?
他有那麼大膽子嗎?
他不知道舞弊意味着什麼嗎?
他參加秋試,不過是想出人頭地,有錯嗎?
他答得好怎麼就成了舞弊?
太不公平了!
”
國公夫人在焦急之中等會了兒子和丈夫,一見面就開始抓着國公爺問着,若不是為了兒子,以她現在的處境是不會這般跟國公爺說話的,可是為了讓兒子她便什麼都顧不了。
兒子就是她的命根子,是她後半輩子的依靠,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兒子一輩子就這麼給毀了。
國公爺甩開手一言不發悶聲坐下,擡頭看着一樣不哼聲的顧承襲,國公府的臉今天算是丢盡了。
“襲兒,你倒是快說話啊,到底怎麼回事?
”
“娘,我沒有舞弊!
”除了這句話,顧承襲也沒有别的話可說了。
國公夫人立刻看向國公爺,“國公爺,您聽到了嗎,咱們襲兒沒有舞弊,他沒有,朝廷為什麼這樣判,這樣不等于朝廷斷定他舞弊,那他這輩子也毀了,國公爺,他也是您兒子,是您的親生兒子,您就這麼眼睜睜看着他毀了?
”
雖然上了榜,也有了個官職,卻是個挂名的,而且不會得到重用,一輩子就這樣了,而且還要背負一個舞弊的名聲,連擡頭做人都難了。
國公夫人怎麼也接受不了這樣的結果,這比沒考中還讓她接受不了。
國公爺看着眼前母子,良久才開口道:“你讓他自己說,我們說他沒舞弊沒用,他自己說也沒用,你要他自己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吧,那秋試的答卷和剛才公考的是一個水平嗎?
那秋試的答卷和他在秋試時的表現,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可是他又不說,他到底有沒有事瞞着我們,隻有他自己知道,我難道不想幫他嗎?
可他壓根不相信我這個爹,什麼都悶在肚子裡,原本是可以在公考之前解決的,可他自己不說,我能如何,他祖父能如何?
”
國公爺抖了抖手,也是氣得不輕,但也明白,自家兒子應該是沒有舞弊的,這點還是可以肯定的。
“襲兒,你是不是瞞着什麼事,都什麼時候了,你倒是快說啊,你不要你的前程了,你想這輩子就這麼毀了嗎?
你快說啊。
”國公夫人一會兒拉着國公爺說話,一會兒拉着兒子,看樣子最着急的就是她了。
“娘!
您别管了,反正兒子在所有人眼裡就是個不成器的,兒子無話可說。
”
“說什麼混賬話呢,什麼叫不成器,你既然沒有舞弊,那就沒什麼說不清楚的啊,你要真瞞了什麼事,你倒是說啊!
”國公夫人輪着拳頭落在兒子身上,這是真着急了,這個混賬東西,說得什麼話啊,他真想一輩子就這麼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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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急出眼淚的國公夫人,顧承襲嘴角動了動,心裡也有些松動,他如何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可若是說了,大家一定會懷疑丹姿,她一個弱女子,怎麼稱受得了,還有,若是讓娘他們知道這件事和丹姿有關,還會讓她進門?
為了丹姿,顧承襲隻能默默承受一切,他心裡一樣比誰都不好受,他知道意味着什麼,可是他不能說啊,他現在什麼都沒了,前程,名聲,都沒了,他還剩下什麼,隻剩下丹姿了,她和旁人是不同的,在他最落魄的時候給她支持,不停地鼓勵他,隻有她不會嫌棄他。
國公爺見狀,氣得起身背手而去,眼不見為淨。
都到這時候了,他還是不肯說,既然他自己不肯說他也不逼他了,随便他吧,反正這麼大的人了,總要為自己說走所謂負責的。
這個兒子……
他也無能為力了。
“國公爺!
”
看着國公離開,國公夫人想要追,卻也沒有立場,好在她還不至于糊塗,看得出現在問題出在兒子身上,國公爺跟着回來,就是有意幫着解決,可是兒子一聲不哼的。
“你個混賬東西,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連娘也不能說嗎?
”
“娘,兒子想一個人靜靜,您什麼都别問了,兒子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
其實這次對顧承襲的打擊還挺大的,他本以為,他真的不比顧烨曦差多少,就是顧烨曦的命比他好,他從小就比顧烨曦用功,什麼都想着比他做得好,所以讀書他真的沒有敷衍,真的有用過功的,他一直也以為,自己肚子裡是有滿腹經綸的,所以丹姿跟他跟他說讓他參加秋試的時候,他隻是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因為他覺得自己也是可以的。
可是今日秋試之後他才知道,原來不是那麼回事。
原來,他…什麼也不是。
他的用功甚至有些可笑,他現在都不敢回想當時公考時的場景,不敢想那些人看他的目光。
而此時,丹姿也氣得無處發洩,這時候菲菲找上門,正好給了丹姿一個宣洩點。
“丹姿姑娘,你這就沒道理了,又不是我揭發他舞弊,還不是你這位表哥自己肚子裡墨水實在太少了些,偏偏他還那麼高調,預知考題更應該沉着冷靜,而不是讓人瞧出端倪,這下好了,自己給自己找了麻煩,實在是怨不得我,本姑娘給他弄到考題,可是費了一番功夫的,這樣的結果,本姑娘也是沒料到,不過,你也不用這麼失望,好歹他舞弊的罪是定不了的,這時候他名聲不好,那位國公夫人也不不好再給他挑高門大戶的媳婦了,你這時候若是不離不棄,是不是一個絕佳的機會,以後你那表哥恐怕會更加對你死心塌地,關乎自己一輩子的前程都沒把你抖出來,還真有些羨慕他對你的這份情深啊,倒是個癡情的。
”
丹姿一副局外人的模樣安坐一旁把玩着頭發,臉上始終帶着笑,好像真的與她半點關系都沒有,明明這一切都是她主導的。
“他都這樣了,我便是嫁給他又如何,還不是跟着他一輩子讓人瞧不起?
”
“啧啧,若是你那表哥聽得這話,不知要怎麼樣一番傷心了,你若是隻看眼前,那就無話可說了,怎麼,這點城府都沒有?
難道你眼下還有更好的選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