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齊公子之事确實于禮數不合,但我們真心相愛,何錯之有?
因為于禮不合,便要認定我罪大惡極了嗎?
”魏清婉反問道。
“這大概是你唯一沒有變的地方了。
”魏若輕笑一聲。
原著的魏清婉也好眼前的魏清婉也罷,戀愛至上這一點倒是始終如一。
隻不過原著中的她有條件做個善良的人,所以她的真愛至上顯得難能可貴,而眼下的她還口口聲聲說着是為了真情真愛隻會讓魏若覺得倒胃口。
魏清婉繼續反駁道:“大哥一事我承認我有錯但我從未遇到過那樣的事情一時心慌沒了主意,并非有意要加害大哥的。
而我也為此事付出了代價了。
如今母親都已經原諒我了,是你處處阻擾不肯我回府,姐姐要我丢人,要我回不得府,口口聲聲說是要處置我,實則不過是滿足你自己的私心。
”
“所以你的邏輯是隻要你認錯隻要你付出了代價别人就必須要原諒你,不然就是存心跟你過不去,就是十惡不赦地想要加害你?
”魏若問道。
“那姐姐還想我怎樣?
要我用這一生去恕罪嗎?
難道我就沒有彌補和悔過的機會嗎?
這到底是我該受的罰還是姐姐你為了趕我出府讓你成為魏家唯一的小姐的私心呢?
”魏清婉反問魏若。
“你還真是又當又立。
”魏若評價。
“你在說什麼?
”魏清婉沒有聽懂魏若的這句話。
“沒什麼,隻是覺得剛剛自己又浪費了一些口舌和時間,果然人不能試圖跟畜生溝通,他們有他們自己的語言系統,理解不了人類的。
”
魏若說完,伸手推了一把翠荷,然後用力将院門一關将魏清婉和翠荷主仆二人擋在了門外。
“呼,清淨了。
”魏若嫌棄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掌。
“要不是我手裡面全是東西,我剛才都想動手了。
”秀梅嘀咕道。
“别理她們。
”魏若不想被魏清婉影響了自己今天的心情。
二哥沒死,假葬禮也結束了,她還得繼續忙她的事情。
範承旭的醉仙居也要開到省城去了,對她來說也是一樁好事,借着他們之間的合作關系,她可以更輕松地在省城站穩腳跟。
門外被魏若狠狠推了一把的翠荷不敢置信地看着緊閉的聽松苑的院門。
“小姐,她居然直接罵人?
”
那句“畜生”分明說的是她們小姐,并且剛剛還直接動手推她,如此粗鄙是翠荷沒有預想到的。
“她現在倒是連裝都不裝了,粗鄙之詞張口就來。
”魏清婉冷聲道。
“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翠荷問道。
“走吧,去見父親。
”
魏清婉本是想要去找魏明庭的,路過聽松苑看到小南才走過來一探究竟,然後想順帶再諷刺魏若兩句。
魏清婉來到前院書房,敲門後,進入到書房内。
俯首于書案前的魏明庭擡起頭來,看着魏清婉,問道:“婉婉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
魏清婉福了福身,然後從翠荷手中接過食盒,走到書案前放下。
“女兒給父親準備了參茶和一些糕點。
”說着魏清婉将食盒中的東西一一取出,放于魏明庭跟前。
這些都是魏清婉的拿手好菜,昔日也曾做給魏明庭品嘗,得到過魏明庭的一番稱贊。
緊接着魏清婉又道:“女兒知道這幾日父親心情不佳,沒什麼胃口,特地做了一些清淡的,希望父親能吃上兩口。
”
“你有心了。
”魏明庭道,但看着面前擺放的食物依舊沒什麼胃口,“東西你先放着吧,晚些時候我再用。
”
魏明庭說完後,魏清婉沒有走,于是魏明庭又擡起頭來詢問:“婉婉還有什麼别的事情嗎?
”
魏清婉垂了垂眸,然後安慰道:“爹,我知道你很難過,但人死不能複生,二哥走了,你還有我們。
”
魏明庭眉宇間籠罩着一層霧色,語氣沉而悲:“是啊,人死不能複生,瑾亦這一走,便再也不會回來了。
”
“爹,你千萬要想開些,二哥在天有靈不會希望看到您為他傷心難過的。
女兒心知在府上待不了幾日,不能時常來看望父親,隻願父親能照料好自己,身體安康。
”
魏清婉說得情真意切,字字句句無不透着她對魏明庭的一片孝心。
如是雲氏聽到這番話,必然心中大為動容,且在聽到魏清婉不能久留于府上之時就不免痛心,心生讓她回府之意。
魏明庭微微點頭:“你放心吧,為父知道的,你二哥的事情雖讓人難過的,但也終要過去,為父能看得開的。
”
然後魏明庭道:“你先退下吧,為父還是想自己待一會兒。
”
魏清婉愣了愣,臉上的表情不知為何有些僵硬。
“是,女兒告退。
”魏清婉緩緩地從魏明庭的書房裡退了出來,腳步極為緩慢。
最後書房門關上,站在門外的魏清婉望着房門呆了好一會兒。
“小姐,老爺他……”翠荷皺着眉頭,滿心不甘。
原以為老爺多少能感受到一些小姐的孝心,然後生出一些不舍來,結果老爺什麼都沒說,十分平淡地讓小姐離開了。
這可如何是好?
老爺要是不松口那這兩天小姐不是又得回到莊子上去了?
魏清婉咬了咬唇,然後轉身走了。
魏清婉走後,魏明庭看着面前擺放的糕點小食,沒有動筷子,而是起身從身後的櫃子裡面取出來一個錦盒。
精緻的錦盒打開,裡面放着的卻是一個老舊的牛皮水袋。
看着袋子,一段塵封的記憶浮現上了魏明庭的心頭。
那是他剛剛從軍的時候,那年他十五歲……
他出身伯府,所以并不受平民士兵的歡迎,但同時又因為伯府沒落,同樣不受權貴子弟的待見。
是以他在那個旗中被孤立了。
那次他們旗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他被其他人蒙騙在山中走錯了路,獨自一人誤入深山之中,直到深夜才回到營地,因此受了責罰。
他被總旗下令吊在了營地之中,從深夜吊到了次日的中午,烈日暴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