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連連點頭:“是是是,那客官您自己小心。
”
此刻店内有其他的客人,他們有的在吃飯,有的在聊天。
但在男人進店後,其中不少人都向這個風塵仆仆的商人和他帶來的大箱子投去了目光。
那些沒有直接轉頭去看的,也用眼角的餘光掃了掃,似乎都有些興趣。
而後男人帶着他的箱子上了二樓,往天字号房間走去。
途徑地字号房間的時候,男人停下腳步,在地上跺了三下,看似是為了跺掉鞋子上的泥土。
地字号房間裡,魏若和魏瑾亦正面對面坐在桌前。
桌上擺放着茶點和茶水,二人一邊品茶,一邊吃茶點,模樣甚是悠閑。
聽到外頭有規律的三聲跺腳聲後,魏瑾亦和魏若對視一眼,二人心領神會,了然于心。
然後魏若切了一塊蛋糕放到魏瑾亦面前的碟子裡,“二哥嘗嘗,這是我做的蛋糕。
”
“好。
”魏瑾亦答應道,然後夾起一小塊送入自己的口中,細細品嘗。
然後魏若又切了一塊放在旁邊的碟子上:“小勇哥,你也來嘗嘗吧。
”
許正勇此刻沒有魏若魏瑾亦這般的閑情逸緻,他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像極了熱鍋上的螞蟻。
“若兒妹妹,我現在什麼都吃不下,我擔心外面的情況呢!
”許正勇一邊說,一邊又忍不住地來到房門口,将耳朵貼在門上偷聽。
外頭這會兒很安靜,隻隐約聽到些客棧裡頭往來客人的聲音。
“你急也沒有用,該來的總會來的,該躲的躲不過的。
”魏若安慰道。
沒聽到什麼動靜的許正勇走回到桌邊:“話是這麼說的沒有錯,可讓我這麼待着,我是真的待不住!
”
“那就吃點甜的,放松一下心情,我特地做的,抹茶口味的,用的是今年的新茶磨的抹茶,取的今早的新鮮牛奶,出門前剛出鍋的,絕對新鮮。
”魏若笑着把蛋糕遞給許正勇。
“不了不了,若兒妹妹做的東西必是人間美味,隻是我這會兒真沒這閑情逸緻。
”說着許正勇不由地佩服起魏若和魏瑾亦,“若兒妹妹、魏二哥,我真的佩服你們倆,都這情況了,還能如此氣定神閑。
”
魏若對許正勇說:“小勇哥你既然已經将事情彙報給七皇子了,剩下的事情就讓七皇子去辦,你隻需要在适當的時機出去抓人即可。
”
許正勇說:“我隻要一想到那混蛋害的我們傷亡慘重,我現在就想去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
“好嘛好嘛,那你繼續踱步,我和二哥先吃着。
”魏若笑道。
然後魏若就不管許正勇了,和她二哥繼續慢慢品茶吃點心。
過了一會兒後,門外再次傳來腳步聲。
有人敲響了隔壁天字号房間的門。
許正勇立刻趴到門上聽。
“客官,我是來給你送晚膳的。
”
緊接着就聽到開門聲,那店小二端着晚膳進了天字号房間。
許正勇一直在等店小二送完晚膳離開的腳步聲,但是沒有。
許正勇立馬警惕了起來,轉頭問魏若:“送晚膳的人怎麼還沒離開?
”
“嗯。
”魏若很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若兒妹妹,你先别顧着喝茶了,你快告訴我吧!
”許正勇着急。
“因為他肯定不是這家客棧原本的店小二,船商來送東西,你負責接應,肯定會在客棧裡安排人守着,他們要接近且不驚動你,裝扮成客棧裡的人是最好的選擇。
借着送晚膳的由頭,進到房間裡才好跟人談。
”魏若給許正勇解釋道。
“啊?
那豈不是讓他們得逞了?
若兒妹妹你早就知道他們會這麼安排,怎麼沒有提前告訴我呢?
”
“因為就是要放他們進去談才好,這樣才可以确定,我們之前的判斷沒有錯。
”魏若道。
“那等他們談完後我們就可以去抓人了嗎?
”
“理論上是這樣的,不過不是我們,是你和七皇子一起。
”魏若道。
許正勇捏着拳頭說:“嗯!
抓人揍人的事情交給我!
”
“可别弄死了,活口更有價值。
”魏若提醒道。
“放心,最多要他半條命,剩下半條等他的價值用完再說!
”許正勇保證道。
魏若繼續跟魏瑾亦喝茶。
魏瑾亦評價魏若做的蛋糕:“這個很美味,松軟香甜,不膩且有奶香。
”
“是吧?
下次二哥過生辰我給你再做一個。
”魏若道。
“嗯。
”
“二哥有沒有什麼特别喜歡吃的水果?
我到時候用那種水果給你做,要是不合時節的,我就提前做好果醬。
”魏若又問。
“都可。
”
“你要都可的話我可就選個酸的果子,到時候酸倒你的牙!
”魏若故意道。
“嗯。
”
“還嗯啊?
不怕酸嗎?
”
“若兒做的都可。
”
“二哥你就拍我馬屁吧!
”魏若笑。
魏若和魏瑾亦正聊着,突然隔壁傳來“嘭”地一聲巨響,是桌子掀翻的聲音,也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信号。
許正勇當即沖出房門,直奔天字号房間。
魏若坐在位置上沒動,魏瑾亦則起身将被許正勇打開的房門關上了。
緊接着外頭傳來的動靜更大了,不光是天字号房間裡有動靜,樓下也傳來了動靜。
外頭不斷傳來腳步聲、桌椅被破壞的聲音、陶瓷瓦罐碎裂的聲音、短兵相接的聲音,還有人發出來的痛苦的呻吟聲。
在如此嘈雜的情況下,魏若和魏瑾亦依舊沒有要動的意思,二人依舊氣定神閑地品茶吃糕點。
魏若倒不是真不怕,那些個拿刀的她可幹不過。
隻是二哥就坐在她對面,她就感覺到安心。
些許時間後,一個持刀的男人從魏若他們所在的地字号房間的窗戶裡爬了上來。
魏瑾亦側頭看了他一眼:“你找錯路了。
”
說完,擲出了手中的茶杯,正中那人眉心。
那人還未反應過來,就又從窗戶上墜落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窗戶上又爬上來一人。
剛露了個頭,魏瑾亦便将手邊上的碟子丢了過去,再次正中對方的眉心,瞬間将對方擊落。
突入客棧的路徑很多,剛剛那兩個人偏偏選了一條最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