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宗譽的解釋解開了魏若此前的疑惑。
說辭有理有據,挑不出任何毛病。
所以細節都符合邏輯,與魏若發現的細節吻合。
就在魏若沉默的時候,朱宗譽主動開口道:“公子救我性命,我定會重金報答,還請公子照顧我到痊愈,之後我聯系到家人,讓家人來接我之時,必會備上厚禮。
”
朱宗譽目光真誠地看着魏若,魏若道:“重金酬謝倒也不必,給點醫藥費就行,還有就是别給我惹麻煩。
”
朱宗譽道:“公子放心,我隻想活命。
更何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感激你還來不及,絕不會有意給你添麻煩的。
”
魏若又看着朱宗譽一會兒道:“你好好休息吧,這幾日你還不能下床,有什麼需要就找餘管事的,他照顧你的生活起居。
”
朱宗譽的目光移向旁邊的餘管事,道謝道:“多謝餘管事救命之恩。
”
餘管事忙道:“我不過是搭把手,救命之恩我當不起,救你命的人還是我們東家。
”
魏若再交代了餘管事幾句後,便離開了。
魏若離開後,餘管事看着床上的朱宗譽,不由地感慨道:“朱公子你也是個有福氣的,傷成這樣,一般人定是活不了的,幸得遇到我家公子,才有機會撿回來一條命。
”
“你家公子是個大夫?
”朱宗譽詢問道。
“公子懂些醫術,但在外不行醫,你日後康複出去也不要随便與外人說起。
”餘管事叮囑道。
“好,我記下了。
”
說着餘管事又忍不住念叨了兩句:“我家公子是個真真的好人,不光是對朱公子,那些流離失所的遭了難的,家裡困難揭不開鍋的,我家公子都是能幫則幫,今年莊子上的人都是托公子的福才有個好年可以過。
”
聽着餘管事的感慨,朱宗譽若有所思。
感慨完回過神來的餘管事對朱宗譽說:“朱公子你先休息,一會兒我給你送些方便吞咽的流食過來,你稍微吃一些,我家公子臨走前說了,你這些天都靠湯藥吊着,腸胃弱,不宜一次進食過多,隻能喝些清淡小粥。
”
“好,多謝。
”朱宗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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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天沁園,魏若就被袁家三姐妹熱情圍住了。
三人都給魏若準備了自己的禮物,袁七娘送了魏若自己繡的一個錦袋,她看到魏若經常用錦袋來攜帶一些東西,便看出來她需要這東西。
袁九娘送了魏若一盒胭脂,說是族中兄長從京城帶過來的,台州府買不到。
袁十娘送了魏若一支絨花簪子,是她自己親手做的。
看得出來,三人都用心地挑選了禮物,作為枇杷膏的回禮,這禮物既不好太貴重,但又不好太寒碜。
“多謝,你們的禮物都好好,我非常喜歡。
”魏若感謝道。
袁七娘道:“我們才是要謝謝魏小姐呢,服用你給的枇杷膏三人,我們祖母的咳嗽之症明顯好多了,夜裡也能安穩睡了,這幾日精氣神都好起來了。
”
袁九娘附議:“是啊,前幾日祖母咳嗽不停的時候可給家中長輩吓壞了。
”
老人家年歲大了就怕生病,尤其這年關将近天寒地凍的,這要是一病不起。
即便隻是個咳嗽,如果惡化,也可能要了老人家的性命。
袁七娘又道:“祖母因這枇杷膏病情大好,我父親和伯父對我們三人贊賞有加,為此還得了不少賞賜,這都是托魏小姐的福。
”
三人臉上都挂着笑,看起來都很開心。
而後袁七娘又對魏若道:“昨日,我們祖母的閨中密友徐家老夫人來家中探望我們祖母,見祖母病情好轉後,便也想要這枇杷膏,于是祖母問我們三人枇杷膏何處得來的,我們因着沒有事先沒有詢問過你的意見,便隻說是一位好友處得來的,别處沒有,是否能再給還得先詢問友人意見。
”
袁七娘心思玲珑,昨日徐夫人那樣子,若是問出了是誰,必然是要再讨要的,怕魏若為難故而就先不說清楚。
“無妨,此事可說,我一會兒就再取一罐來,你們直接拿去給那位徐老夫人便是。
”魏若很是大方地說道。
魏若如此痛快,袁七娘三人喜出望外。
“魏小姐,你人真好,這次真的非常謝謝你了。
”袁七娘代表姐妹三人再次向魏若道謝。
“不必客氣,我們是同窗嘛。
”魏若道。
對魏若來說,雖然也沒有什麼需要特地與袁家三姐妹交好的原因,但如果大家能和睦相處,她也是很高興的。
“嗯,以後魏小姐有用得上我們三個地方一定不要跟我們客氣。
”袁七娘道。
剩下二人點頭附議。
“好。
”魏若笑着答應。
于是下課前,魏若将新的一罐枇杷膏交給了袁七娘。
而後魏若就回了校尉府。
晚膳的時候,魏若發現雲氏的神色有些不太對,但魏若不太想去關心詢問雲氏。
這時候,魏清婉開口了:“母親可是病了?
身體哪裡不适?
”
“娘沒事。
”雲氏否認道。
雖然嘴上說了沒事,可她的樣子看起來卻并不像是真的沒事的樣子。
“娘,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你這樣女兒很擔心。
”魏清婉一臉的擔憂和心疼。
“真的沒什麼事情。
”雲氏再次強調道。
要是别的什麼事情,女兒問起,她就說了,但這件事情她是真的沒法說。
“娘,你這樣女兒真的很擔心。
”魏清婉雙目瑩瑩。
雲氏心中不由感動,然後下意識地看向魏若。
卻見魏若面色平靜,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神色有異。
雲氏的心情不由地沉了沉,不由地對魏若感到失望。
歎了口氣道:“婉婉不必為娘擔心,娘隻是稍微有些累,等忙完這一陣子就好了。
”
然後雲氏對魏若道:“你也别整日想着往外頭跑了,多關心一些家中的事情,身為嫡長女該有的擔當要有的。
”
魏若隻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反應不鹹不淡,仿佛沒有看出來雲氏緊鎖的眉頭裡透露出來的對自己的态度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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