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寂切斷通話之後,将手機往床上一扔,轉身朝那架鋼琴走去。
季子期轉了轉眼珠,他,也會彈鋼琴?
事實證明,他不但會彈鋼琴,還很精通。
其韻律,連她都自歎不如。
真沒想到那雙粘滿血腥的手掌,也能奏出如此扣人心弦的天籁之音。
一曲罷,他回頭望向她,慵懶道:“我的琴技你已經領教過了,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讓我聽聽你這個亞洲區域的總冠軍技藝?
”
季子期微微偏頭,錯開了他那雙幽暗深邃的眸。
将視線落在鋼琴的黑白鍵上,血液裡那股熱情在瘋狂叫嚣。
她,有些渴望那一個個美麗的音符了。
翻身離地,下意識的動作出賣了她内心的急切。
這個男人真是可怕,能恰到好處的掌控她的軟肋,并攻其不備。
他知道她愛好鋼琴,對這架永恒之戀沒有半點抵抗力,所以,投其所好,讓她一點一點卸下僞裝。
指尖附上琴鍵的那一瞬間,她腦海裡想要離開這個黑暗之地的念頭,越發劇烈了。
不,她今天才二十歲,花樣年華,生命才等于剛剛開始。
怎能任由這個殘忍至極的男人将自己困在牢籠裡,做一隻供他玩樂的金絲雀?
冷寂踱步繞到她的身後,試着伸手摟她的腰。
見她沒有反抗,眼底難得劃過一抹柔意。
他步履沉穩的推着她坐在了凳子上,手掌握住她的指尖,一路引導着放在了琴鍵上。
“世人都說十指連心,隻要你付諸了感情,用指尖就等于是在用心演奏,力道,速度,音頻,音律這些東西,都必須掌控到位,如此一來,才能奏出令所有人滿意的曲調。
”
冷寂一邊在她耳畔講解,一邊拉着她的手指在琴鍵上來回跳躍。
季子期有些怔愣。
曾經,她無數次坐在鋼琴前,幻想着忌在身後摟着她,與她十指相扣,一塊兒演奏一曲的畫面。
如今,願望實現了,可,他究竟是不是埋藏在記憶深處的那個少年呢?
夕陽透過落地窗傾斜而下,零零碎碎的灑落在他們身上,拉長了兩抹交纏的身影。
畫面定格,那一幕,有種歲月靜好的錯覺。
然,現實往往能将這種美好摧殘得面目全非。
……
書房内……
冷寂靠坐在沙發上,手裡端着一杯紅酒。
阿七立在一旁,恭敬禀報道:“背後之人用的都是死士,屬下查不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那日在鳄魚潭,季小姐走的是地牢後面的森林,所以我們沒能及時将她攔在外面,少主,這事還需要繼續調查麼?
”
冷寂擺了擺手,幽冷道:“不用了,既然是針對季子期的,那麼定會有第二次,到時候自然會露出馬腳。
”
“是!
”
房門被推開,驚蟄從外面走了進來。
“少主,不好了,蘇景出事了。
”
冷寂蹙了蹙眉,冷聲道:“說重點。
”
“總部高層得知葉平安綁了風叔,又得知蘇景在獵鷹,所以想通過他換回風叔,慎行堂的人,已經将蘇先生扣押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