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名叫感動的情緒在腹腔中炸裂開來。
冷寂再也壓制不住身體裡奔騰的情感,手掌倏地用力,将她整個人轉了一百八十度。
四目相對,季子期下意識垂眸,試圖避開他那雙幽暗卻又隐含深情的眸子。
下巴被扣住,她被迫擡起了頭。
“甜甜,叫我。
”
“老,老師。
”
下巴上的力道加重,傳來陣陣痛感。
很明顯,他不滿意這個稱呼。
“乖,換一個。
”
“冷,冷先生。
”
冷寂微微眯眼,指尖的力道再次加重,幾乎扭曲了她的下巴。
“乖,再換一個。
”
季子期含着淚,對上了他略顯急切的目光,哽咽着聲音從齒縫裡擠出一個破碎不堪的字,“忌……”
“乖,再叫。
”
“忌,忌,忌,忌……”
一聲聲低喚,承載了滿腔的深情與眷戀。
他,一直都是她放在心尖上的少年呐,百轉千回,如何能逃得出他所畫的牢籠?
纏綿的吻,猶如風卷殘雲般鋪天蓋地而來,一點一點将她給吞噬了。
一場相思,一往情深,靠得近了,才知所謂的放手,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季子期近似慌亂的推開了他,憑着最後一絲理智,她迅速後退幾步,抖着聲音道:“再,再過三天我就要去倫敦了,咱,咱們不能這樣。
”
冷寂單手環胸,靜靜地凝視着她,不知在想些什麼,眸色忽明忽暗的。
季子期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外界的傳聞越演越烈,如果可以,咱們還是商量一下解除合約的事情,如今這種情況,你恐怕也不能再繼續擔任我的私人教授了。
”
冷寂笑了,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了一抹季子期看不透的神秘笑容。
“你不是打算跟殷權訂婚了麼,到時候傳出你們的婚訊,流言不攻自破,你這時候辭退我,反而是心虛,欲蓋彌彰,大小姐,你不覺得有些弄巧成拙了麼?
”
大小姐?
她已經很久沒聽他用如此禮貌的稱呼喚她了,真的好陌生。
心口傳來悶悶的痛,讓她整個人有些搖搖欲墜。
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他如此冷待,換位思考,她終于體會到自己說與殷權訂婚時,他心裡的痛與無奈了。
“你,能接受我與殷權訂婚?
”
冷寂蹙了蹙眉,女人的想法,都是如此矛盾麼?
之前不是她在他面前警告,說不許傷害殷權,不許破壞她與殷權的聯姻,否則就很他一輩子麼,如今這又是鬧哪一出?
他,又該怎麼回答?
媽的,應付女人,真的比應付qiāng林彈雨還要艱難三分。
他該怎麼回答她才滿意?
“去了倫敦後,好好照顧自己,不用急着回國,到處去轉轉,散散心。
”
好,事實證明冷先生真的不會寬慰人,這麼說跟直接說‘能接受’有什麼區别。
同意她去倫敦,不就說明他不會幹預了麼?
季子期的眸色微暗,垂眸間,掩去了眼底的失落,悶聲問:“你呢,是打算去找冷少的母親麼?
”
冷寂微微眯眼,不明白她的情緒為何會突然低落。
讓她去倫敦散心,有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