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沒打算回雲城,因為她放心不下倫敦的局勢。
随着幾方勢力展開了生死較量,整個倫敦的名流圈都暗潮洶湧。
她擔心忌在對付獵鷹的叛黨時,連帶着殷家也一并鏟除了。
當着全世界人的面宣布婚事,本就是無奈之舉,隻有如了背後之人的願,對方才會放松警惕,得意忘形之下傾盡出全部勢力,如此一來,忌也能将他們一網打盡。
可,這種将自己與殷權綁在一塊兒的做法,她不知道忌能不能接受。
對于一個手握重權,習慣将一切拿捏在手的上位者來說,或許季家與殷家的做法,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憑着她對忌的了解,如果他真的愛她,一定會讓殷家吃足了苦頭的,不說滅了殷氏一族,勢必也會吞并殷家所有的勢力,讓他們徹底從名流圈沒落,未來數十年甚至數百年都再也無法登頂望族的門檻。
這不是她所想要看到的局面,殷權守了她整整六年,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忌将怒火發洩在殷家人身上,硬生生的颠覆了這百年望族。
客房内,季流年正與季子期商談這件事,聽了女兒的提議後,他不禁蹙起了眉。
“住在男方家裡等訂婚日,這不符合禮數,要不這樣,咱們暫時離開殷家城堡,去季家的私人别墅,然後給你媽咪打電話,讓她帶着季家的親朋好友來倫敦,訂婚宴舉行之前,就不回國内了。
”
他其實也不放心幾個小子,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一旦打起來,不說你死我亡,估計也是兩敗俱傷。
忌那小子,狂妄着呢,殷家召開國際媒體發布會宣布婚訊,公然挑釁他,怎麼可能沒有惹怒他,要說那小子沒有任何動作,打死他也不相信。
每個男人,對自己在意的女人,通常都有一種近似偏執的占有欲,最無法忍受的就是其他男人觊觎。
季子期聽後,點了點頭,道:“隻能這樣了,隻希望忌能夠快點掃除隐患,最好是在半個月内解決,如此一來,我們也不用逢場作戲整出一場假的訂婚宴了。
”
“半個月?
”季流年低低呢喃,斟酌了片刻後,搖頭道:“半個月都不夠部署的,他再有本事,怕是都沒法全部解決,這場假訂婚呀,勢必要舉行了,逃不掉。
”
季子期也沒抱多大希望,聽了父親的話之後,顯得很平靜,情緒沒有任何動蕩。
“是我太天真了,對方來勢洶洶,一定是做了萬全的準備,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就被解決掉,正如您說的,半個月時間都不夠部署的。
”
季流年伸手拍了拍她的後腦勺,溫聲道:“有些東西,也不是咱們能控制的,順其自然,你已經做了夠多的了,既保住了殷家主的命,又給忌兒提供了鏟除對方最好的機會,你問心無愧,所以别再自我糾結了。
”
經父親這麼一開導,季子期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籠罩在眉目間的愁雲開始漸漸退散。
“好,聽爹地的安排。
”
“嗯,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訂婚宴,說不定會有變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