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想逃避,她自然不會捅破這層窗戶紙。
本就是她負了他,她又有什麼資格去評判他的情感?
如今她婚期在即,再多的勸慰,都顯得那般地蒼白無力,既然如此,她又何苦再去揭他的傷疤?
“嗯,看開了,我約你出來,是想跟你一聲‘新婚快樂’,還有,以後一定要幸福。
”
季子期的眼眶裡有淚水在流轉,氤氲的霧氣模糊了視線,她微微擡眸,逼着自己散去了雙眼的酸澀,啞聲道:“那就好,這世上有很多很多好姑娘,殷權,我相信你一定會遇到真正值得你珍惜的那一個。
”
“好啊,借你吉言,我會努力去尋找那個女孩的。
”
季子期别過了臉,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滾落。
殷權,你知道麼,每次你自我僞裝的時候,都會眼眸含笑,笑容越濃郁,證明你越傷痛,原以為時間可以淡化一切,可事實證明我低看了你對我的感情。
時隔五年,你對我的情感不但沒有退散,反而随着時間流逝沉澱的越發濃郁了。
可,我窮盡一生也回報不了啊,你這又是何苦呢?
殷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伸手撫了撫她的腦袋,動作輕柔,帶着絲絲縷縷的留戀,溫聲道:“别想那麼多,好好做你的準新娘,我相信婚禮那你一定是世上最美的新娘子。
”
到這兒,他輕輕歎了一聲,再開口時,聲音裡透着些許遺憾,“隻可惜我看不到你穿婚紗的模樣了,家族有點事情要處理,我下午就得離開雲城,來不及喝你們一杯喜酒,在這兒,我以咖啡代酒,祝你們白頭偕老永結同心。
”
話落,他擡手撈過桌上的杯子,對着她虛碰了一下,然後仰頭喝光了裡面的咖啡。
苦澀的液體順着喉嚨而下,片刻就滲透了五髒六腑,好苦,好澀,猶如在吞萬蝕的毒藥一般,在心髒上牽扯出了一陣陣撕裂般的痛。
他對這個女饒愛,遠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還要濃。
隻可惜,她最終還是成為了别饒新娘,他連扭轉局勢的資格都沒櫻
那個男人,真的太過優秀了,他都自歎不如。
當然,最重要的是她心裡有他,憑着她對他的愛,那男人就足以勝他百倍千倍了。
季子期含淚看着他,語調艱澀道:“殷權,真的找不到出路麼?
餘生可期,你還那麼年輕,何苦讓自己活成一副遲暮老饒模樣呢?
”
殷權沒有回應她,垂眸看了看腕上的手表,撈過一旁的公文包就準備離開。
“我等會還有約,先行一步了,季子期,好好的生活,我會在彼岸的國度遙祝你婚姻圓滿,幸福安樂的。
”
完,他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錦盒遞給她,補充道:“我送你們的新婚禮物,如果想要我徹底忘了你,就收下它,你隻有收下了,我才能告誡自己你已經嫁了人,是該放手了。
”
“......”季子期有些木讷的伸手接過。
她拒絕不了。
真的真的拒絕不了。
“好,謝謝你的祝福,我會盡自己所能活出你想看到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