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怎麼辦?
如果聯系不到表哥,那她就隻能被那個男人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一輩子也逃脫不了。
目光觸及到洗手間内的窗台,她咬了咬牙,試着往上爬。
室内沒有信号,或許室外有呢?
她不能坐以待斃,不能。
雙腿剛剛離地,這時,耳邊傳來‘咔嚓’一聲,洗手間的門,應聲而開。
高度緊張之下,她沒有穩住身影,直直朝地面栽了下去。
正當她以為自己要跟地面來個親密擁抱時,腰間突的伸出一隻大掌,接住了她下墜的身體。
沒有摔個狗啃泥,她應該慶幸的,可,下一秒,她又為自己如今的處境感到悲哀。
這男人正好此時闖進來,證明她的每一個舉止動作都瞞不過他。
她在他面前,不過是個跳梁小醜罷了。
“放開我。
”
落地後,她開始劇烈掙紮。
冷寂緊緊扣着她的腰,湊到她耳邊道:“葉平安不是萬能的,至少在我面前,他沒有半點優勢,女人,識時務者為俊傑,前幾天你乖順,所以我一直沒有傷你,處處讓着你,如果因為這樣,你就忘記了我究竟是怎樣一個人,那,我現在就有必要讓你長點記性。
”
季子期渾身一顫,下意識抱緊了雙臂,一臉警惕的望着他,抖着聲音道:“季家,玉家,南宮家都在尋我,你執意将我困在身邊,是讨不到任何好處的,我表哥沒你想的那麼無用,他手握重權,若是知道我被你欺負了,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
“那又如何?
”冷寂邪睨着她,掩飾不住眼底的狂妄與張揚,“有本事,他就靠自己的實力來尋你,别依賴這小小的破爛玩意兒,否則,我會覺得他很無用。
”
季子期抿了抿唇,心底劃過一絲無力,這家夥,可謂是油鹽不進,不管用什麼威脅他,他都不動如山。
“你想要跟他較量,就應該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而不是困着我來要挾他,使此等無恥行徑,你算男人麼?
”
“我是不是男人,季小姐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還有,八天前的晚上,是季小姐自己求着送上門來的,我可沒綁你。
”
“你……”
季子期氣結,攤開握着項鍊的手掌,怒道:“你是不是在鍊子上動了手腳?
”
“沒有。
”
“沒有?
”季子期磨了磨牙,一字一頓的問:“那它怎麼沒信号?
”
“因為莊園裡安裝了屏蔽器,我們都是接入的特殊信号,你這玩意兒,被葉平安改裝過,所以接收不了。
”
“你……”
這該死的男人,真有氣哭她的本事。
明明幹了壞事,偏偏還一副無辜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定位器接收不到信号,是因為配置不同?
”
冷寂摸了摸下巴,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認真道:“如果你将裡面的定位器換成跟我一樣的,也能接收到信号。
”
季子期額頭上的青筋暴突了兩下。
“我如果換了定位器,我表哥還能找到我麼?
”
冷寂挑了挑眉,笃定道:“不能。
”
“你混蛋。
”
拳頭探出,作勢就要朝他肩膀砸去。
這男人,怎麼能這麼惡劣,這麼壞?
冷寂低低的笑,伸手扣住了她的拳頭,“留在我身邊,做我的女人,我會試着去疼你,寵你,如何?
”
疼?
寵?
呵,這些都無關于愛。
沒有愛,她留在這兒算什麼?
玩物?
不,她不要這麼卑微的活着。
她是季氏長女,從小在富貴堆裡長大,受了高等教育,性格獨立,如何能成為男人的附屬品?
“如果我不同意呢,你會不會放我離開?
”
冷寂眸光暗沉的凝視着她,良久過後,不答反問道:“你說呢?
”
季子期淡淡的笑了,笑着笑着,眼底劃過一抹冷意,她直直的望向他,一字一頓道:“我是不會待在你身邊的,哪怕……魚死網破。
”
父親曾說,她性格固執,隻認死理。
如今想想,知女莫若父,她,确實執拗,不然也不會因為那個少年兒時的一個承諾,就苦守多年。
隻要能離開這兒,徹底擺脫這個惡魔,哪怕将自己弄得遍體鱗傷,她也在所不惜。
有些人,甯願割肉剔骨,也不允許自己的尊嚴受到任何踐踏。
冷寂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在我的世界裡,還沒有人敢忤逆我,女人,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唯我獨尊,别妄想葉平安會來救你,我會讓他自身難保。
”
季子期偏頭,錯開了他的視線。
冷寂嗤嗤一笑,扣住她的手腕就将她往外面拖。
大病初愈,她哪是這個野蠻男人的對手,被他連拖帶拽的拉到了室内,又被他伸手甩在了榻上。
這個惡魔,又要欺負她麼?
腳踝被扣住。
“疼。
”
她似乎感受到了骨骼在咯咯作響,這個男人,真的好殘忍。
她溫順了八天,如今隻是稍微反抗,他就這般兇狠,若她真的因逃跑未遂被他抓回來,還不得遭他折磨緻死?
“求求你,松開我,松開我,好痛,腳好痛。
”
冷寂單手扣着她的腳踝,手腕用力,眼底劃過一抹狠厲,冷聲問:“還敢不敢逃?
”
季子期揪緊了被單,逼着自己壓下心底澎湃的怒火,咬牙切齒道:“好,我答應你,不逃了,以後就留在你身邊,做你的女人,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
“說。
”男人淡淡吐出一個字。
“放,放了我妹妹,她今年才十五歲,我不想看到她受任何驚吓。
”
她能為忌做的,就隻有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