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眼眶一酸,淚水朦胧了視線。
蘇夜終是對她硬不起心腸,踱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将她抱在了懷裡,悠悠道:“别老是傻傻的想着自己去承受,你一個女人扛下所有事情,那還要男人做什麼?
”
季子期揉了揉酸澀的眸子,逼退了眼眶裡水霧,啞聲道:“好,我聽你的。
”
蘇夜松了口氣。
他一直擔心這女人會一意孤行,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舉動。
她的固執與倔強,他以前是深有體會的。
能将他硬生生的從自閉症裡拽出來,可見這女饒韌勁兒有多強烈。
“你這幾乖乖待在房間裡,哪兒也别去,子霆正在想法子來獵鷹總部,等跟他會合了,咱們就離開這鬼地方。
”
季子期微微垂下了頭,悶聲道:“我不走,我想見霜降,雖然你我是中了精神錯亂的藥才失手将莺歌推了下去,可,這總歸是我造成的,我沒法逃避。
”
還真是倔強。
蘇夜一臉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也罷,他之所以欣賞她,不就是因為她這堅韌又善良的性子麼。
若她真的就這麼離開,或許他會覺得陌生。
……
右掌事逐月的書房……
父女兩正站在房間中央,恭恭敬敬看着書桌内坐着的黑衣人。
室内的光線太暗沉,加上對方微垂着頭,所以看不清他的長相。
冰淩上前一步,颔首道:“您讓我們挑起的矛盾,我們已經挑起來了,如今隻需将季子期扔進慎刑堂,咱們就可以置她于死地。
”
“然後呢?
”室内響起一道缥缈又空靈的聲音,是那個黑衣人開口話了,“将她扔進慎刑堂,然後弄死她,一解你心頭之恨,接下來呢?
她人都死了,冷寂還如何與整個獵鷹走到對立面?
我的奪位計劃,還怎麼進行?
”
冰淩一噎,愣在原地接不上話了。
黑衣人嗤嗤一笑,對着逐月道:“别讓你女兒毀了我的計劃,否則,我會讓你們父子死無葬身之地的。
”
“是是是,您放心,放心,我們絕對不會輕舉妄動的。
”
“那就好,在冷寂回來之前,别動那女人一根頭發絲,我要将這個難題扔給他,若他維護那女人,我就能策動整個獵鷹高層将他趕下台。
”
逐月想了想,試着問:“那,如果他選擇舍棄那個女人呢?
那咱們豈不是功虧一篑了?
”
“功虧一篑?
呵……”陰冷低沉的笑聲響徹在偌大的書房内,“不會功虧一篑的,因為我還布下了另外一個局,而他如今已經入了局,等他回到獵鷹,将會面臨獵鷹數萬侍者的讨伐。
”
逐月與冰淩對視了一眼,從彼此眸中看到了疑惑。
不過,眼前這位的格局向來很高,他們猜不透他的心思,也是正常的。
“二十年,整整蟄伏了二十年,成敗在此一舉了,逐月,你此次若助我達成所願,日後這獵鷹便設兩個掌權者,咱們共分下。
”
逐月連忙颔首,恭敬道:“多謝您的賞識。
”
雖然跟這位是與虎謀皮,但,如今已經上了船,想要退出去也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