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下意識後退了兩步,緩緩閉上了雙眼。
占紫陌連忙伸手拽住了她。
“甜甜,你……”
“我沒事,紫陌,你一次性說完,我承受得住。
”
占紫陌歎了一聲,繼續道:“我在獵鷹總部待了将近四年,原本可以不用待那麼長時間的,可,冷少當時還小,而且……我放心不下他,所以這幾年一直親自帶着他。
”
也就是說,那個孩子……
“那是我的孩子,對不對?
”
出口的話,幹澀又艱難,短短幾個字,好似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占紫陌抿了抿唇,心下一橫,點了點頭,又将四年前的事情與她說了一遍。
季子期很快找到了關鍵點,睜開雙眼,急切的問:“我動手術的時候,剛剛三個月身孕,為什麼,為什麼他要将胎兒從我體内取出來,為什麼要給我催眠,為什麼……”
不等她說完,占紫陌伸手扣住了她的肩膀,“甜甜,你冷靜點,咱們慢慢說,慢慢說。
”
季子期捂着腦袋,試圖緩解那刀割般的痛。
這一個個的真相,讓她情何以堪?
彼此都那般親近了,甚至還懷了孩子,他的心究竟有多狠,居然讓三個月大的胎兒脫離母體。
“紫陌,告訴我,求求你告訴我好不好?
”
占紫陌有些猶豫,三月取胎背後的真相,她能告訴她麼?
熱毒,那是熱毒啊。
聽哥哥說,那是兒時甜甜親手給他下的,雖然是被人蒙蔽無意為之,可,畢竟經了她的手。
這無解的毒素,讓他這輩子隻能生活在黑暗裡,見不得光。
他這一生的不幸,是甜甜間接性造成的,她若是知道了,該如何承受這樣一份厚重?
“他這麼做,應該有他自己的考量,等你與他見了面,就知道了。
”
季子期卻不依不饒,死死扣着她的手扣,雙目充斥着月色,半哀求半威脅的開口,“紫陌,你告訴我好不好,如果你不說,我就強行沖破催眠術,如今這種情況,我也顧不得會不會傷害大腦了。
”
占紫陌心下一驚,連忙抱住了她,“好好好,我說,我說,你别沖動。
”
這段時間,她頻繁的頭痛,便是催眠術引起的。
此時此刻,她真的不敢再刺激她了。
反正她四年前也不知道忌的熱毒從何而來,如今告訴她,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
“熱毒,是熱毒,他體内有散不了的熱毒,懷孕初期,胎兒身上也遺傳了,景叔叔說,如果不取出胎兒,任由他在你體内發育,會要了你的命,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隻好想了這個三月取胎的法子,既保住了你的命,也保住了孩子的命。
”
豆大的淚珠從季子期的眼角滑落,浸濕了臉上精緻的妝容,她嘶啞哽咽着聲音又問:“他,為什麼要用催眠術抹去我的記憶?
即使是懷了他的孩子,他也從未想過讓我跟着他麼?
”
那個男人,怎麼能如此心狠?
占紫陌擰了擰眉,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啊。
她能說忌鐵了心要打掉她的孩子,先給她催眠,然後為她流産麼?
顯然不能!
至少以她現在的狀态,是萬萬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