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等阿七反應,直徑朝不遠處那輛低調的加長版轎車走去。
到了近前,有黑衣保镖替她打開了車門,朝她恭敬彎腰,“主母,請。
”
季子期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禮服,蹙起了秀眉,她應該換身衣服再過來見他的,這幅打扮,會不會刺激到她?
換位思考,如果他穿着新郎禮服出現在她面前,她想她一定會崩潰的。
躊躇間,身後傳來一股力道,隻那麼輕輕一推,她整個上半身朝車廂撲了過去。
她剛下臭罵一句‘阿七,你混蛋’,可,猝不及防之下,她絆到了禮服的裙擺,直直栽了進去。
她沒有驚呼,如果他在裡面,想必不會任由她摔個狗啃泥的。
果不其然,在她臉部快要着地的時候,腰間突地多出了一條鐵臂,将她整個人給拎了起來,再然後,額頭撞上了一堵肉牆。
還是有些痛的。
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也不知道是撞的,還是委屈的,亦或是不安,慌亂,狂躁引發的。
熟悉的氣息湧入鼻尖,順着氣管蔓延至五髒六腑,她感覺身體上的每一處都開始疼了。
好疼好疼。
一開始的抽噎之後,哭聲越來越大了。
頭頂的男人就這麼看着她,任由她哭了幾分鐘之後,啞着聲音命令,“開車。
”
車門關閉,阻隔了外面的光線,緊接着,車子緩緩啟動,裡面開了暖色的暗燈。
冷寂也不說話,就這麼抱着她,任由她趴在他胸口哭得撕心裂肺,上氣不接下氣。
半個小時前,紫陌聯系了他,跟他說了将真相告訴了她的事情。
此時不讓她哭夠,郁氣發洩不出來,等會兒他就該遭殃了。
就這麼嚎啕大哭了半個小時後,車子也駛出了殷家城堡的範圍,朝着西郊飛馳而去。
也不知道季子期發什麼瘋,哭了一通之後,在他身上胡亂蹭了一下眼淚鼻涕,然後猛地用力将他給推開了。
“停車,我要下去,”
冷寂挑了挑眉,臉上沒有什麼表情,冷眼望着她,那犀利又幽暗的目光,極具穿透力。
季子期頂不住這種強烈的眼神,縮了縮脖子,可,一想到紫陌跟她說的那些真相,心裡就有一股無名火,燒得她理智全無,“停車,我要去殷家城堡,訂婚宴還沒結束呢。
”
這話一出,如同點燃了導火線一般,冷寂臉上的神色千變萬化,最後,都會繪制成了冰錐子,全部砸在了季子期身上。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
季子期被他這駭人的目光給吓唬住了,抖着身子一臉警覺的望着他。
冷寂似乎很滿意自己釋放出來的強大氣場震懾住了她,緩緩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着她凝視着自己,“乖,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
明明話語很溫存,可,眼神卻冰冷得很,沒有半絲溫度。
季子期眼角挂着淚,凄凄慘慘,可憐兮兮的望着他,似控訴,又似嬌嗔,一臉的無辜與委屈,梨花帶雨,惹人憐。
這是女人最強悍的武器,如果充分發揮其作用,能讓男人強硬的心瞬間柔成絮,化作水,甘願沉淪,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