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摧殘,在季子期的身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
如果說前幾日她隻是動了殺這個男人的念頭,那麼,經過昨晚的肆虐,加上他有意讓她在忌的遺物面前難堪,越發堅信了她的殺意。
她,一定要讓這男人付出血的代價。
一定。
清晨,陽光透過落地窗傾瀉而入,零零碎碎的灑落在室内每個角落。
榻上的女人在晨曦中悠悠轉醒。
睜眼的瞬間,她還有些迷糊,片刻緩沖過後,她幹澀的唇角劃過了一抹苦澀的弧度。
還是逃避不了,因為擺在她眼前的就是事實。
若那晚遇見的是别人,想必不會有如此遭遇,這一切,都是她的命。
忌……
忌……
你若活着,會眼睜睜看着甜甜飽受其他男人的欺淩麼?
為什麼?
當年為什麼不帶我一塊兒走?
眼角有晶瑩的淚珠緩緩滑落,一寸一寸隐入了她鬓邊的發絲之中。
季子期支着胳膊,緩緩坐了起來,身體傳來一陣幹澀般的痛意,那個男人,真的好殘忍,那狠厲的動作,每一下都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剝了。
恨呐!
她真恨不得親自殺了他。
‘咚咚咚’
卧室的門被敲響,拉回了她飄忽的思緒。
不等她開口,房門被推開,一個年輕女人帶着兩個女傭走了進來。
冰淩冷冷看了床上的女人一眼,眸底劃過一抹嗜血的狠厲。
這個女人,還真有本事,居然成功引起了少主的注意,讓他做出了過激的舉動。
季氏的長女,不是什麼人都能過惹的,可,少主為了她,偏偏惹了,不但惹了,還徹底與他們杠上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季子期沙啞着聲音問:“你是誰?
”
出口的話,帶着幾分破碎,其中又夾雜着一絲慵懶。
連她自己都被這道聲音給驚住了。
被男人愛過的女人,通常都會這樣麼?
連聲音都不自覺的變得妩媚動人起來?
冰淩微微颔首,看似恭敬,實則不屑。
“少主下令,賜你一碗湯藥。
”
話落,她朝身後兩個女傭道:“給她灌下去。
”
季子期蹙了蹙眉,目光落在那碗冒着熱氣的藥水上,如果她沒猜錯,裡面應該加了避孕的東西。
其實不用這麼興師動衆的,即使那個男人不主動,她也會想辦法避孕的。
她,從未想過給忌以外的男人生孩子。
“季小姐,請。
”
其中一個女傭開口道。
季子期冷冷一笑,眼角餘光看到那冷豔的女人唇角露出了一抹不屑的笑,她突地改了主意。
憑什麼順了人家的意,讓人家看笑話?
這個女人,她雖然沒見過,但她的聲音還是有些印象的,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日在客廳向那個男人彙報季家,玉家,南宮家聯手尋她的消息之人,就是她吧。
果然是個冰美人,不僅聲音冷漠,就連周身散發出來的氣勢也十分冰涼。
“我憑什麼要喝這藥?
”
冰淩唇角的笑意僵硬住了,眯眼望着她,一字一頓道:“因為你不配孕育少主的子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