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紫陌笑了笑,轉了話鋒,“你呢,幹嘛坐在這兒哭?
”
季子期一愣。
她該怎麼說?
說忌該活着?
不,她不會跟任何人說的,那男人能接近她,少不了表哥的推波助瀾。
至于爹地,或許還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然,他也不會說出‘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話來。
關于忌還活着的事,到底有多少人瞞着她,她觀察幾日就能知道了。
她倒要看看,究竟都有哪些人幫着他瞞了她。
“甜甜,你是不是已經愛上了你的鋼琴老師?
”
占紫陌輕聲問,每次面對季子期時,她都有一種負罪感。
幫着冷寂隐瞞身份,真不知是對還是錯。
甜甜日後要是知道了,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他是我的老師,紫陌,我不會讓師生禁戀在我們身上發生的。
”
占紫陌微愣,反應過來之後,眼底的神色暗沉了幾分。
天,她還從未想過這一層,如今經季子期這麼一提醒,她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那個,甜甜啊,現在時代不一樣了,師生也相戀沒什麼好稀奇的,如果你真的喜歡你家教授,可以試試呢,人家不都說,忘記一段戀情的最直接最有效的法子就是開始一段新戀情麼。
”
季子期笑了笑,望着天邊陰沉的天色,開口提醒道:“紫陌,你别忘了,我與殷權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過幾天我爹地就要帶我去倫敦了,等見了殷權的父母,婚期差不多也能定下,過往一切,就讓它随風而逝。
”
“啊?
”占紫陌倏地坐了起來,一臉詫異的望着她,“你還真打算跟殷權結婚啊?
”
季子期笑看着她,不答反問:“不可以麼?
”
“呵呵,呵呵呵,不是不可以啦,而是……甜甜,你都等了忌少十八年了,也不在乎再等幾年?
”
換做以前,季子期一定會回一句‘他已經死了,即使等一輩子,也等不回來了’。
可如今,得知他還活着,她潛意識裡不願再說‘死’這個字,太過晦氣了。
抛去他已經有了其她女人,還生了孩子不說,單單隻是看他好好的活在這世上,她心裡也是歡喜的。
他能活着,她願折壽十年,二十年,甚至用自己這條命換他餘生安甯,她也是樂意的。
“紫陌,剛才可是你勸我放下對忌的執念,試着去接受冷教授的情意,為何我一提到殷權,你又勸我守着那份無望繼續等待?
”
額……
占紫陌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我這不是看殷權追了你六年都無果,以為你對他沒有任何心思麼,嫁給自己不愛的男人,甜甜,你這一生,該如何度過?
”
季子期似是笑了,眸色凄然,“世間男女,一旦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再炙熱的感情,也會在日常的相處中慢慢轉變成親情,殷權很優秀,對我始終如一,是值得托付終生的男人,紫陌,我累了,十八年的相思與苦守,早已掏空了我的心,我早就失了愛人的能力,隻想找個肩膀好好靠一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