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安一走,剩下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占紫陌眼角的餘光落在他孤傲的背影上,眉目間的神色沉了幾分。
她認識他那麼多年了,還從未見他如此冷漠沉寂過,就好似周身籠罩了一層迷霧,又像是換了個靈魂,徹底脫胎換骨了一般。
“怎麼了?
”一旁的雷祀感受到了她情緒上的變化,低低詢問,“可是支撐不住了?
”
占紫陌笑了笑,她如今已經習慣了他的溫聲細語,搖頭道:“沒事兒,不知甜甜去了哪兒,連聲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了。
”
雷祀看了她一眼,大概猜出了她的心思,不過也沒多說,順着她的話寬慰道:“能在殷家城堡将人給帶走,而且葉平安還不着急的人,隻有一個,不是麼?
”
“也對。
”占紫陌的心情好了一些,臉上的郁結也消散了不少,仰頭望着他,含笑道:“雖然這場盛世訂婚禮羨煞了無數人,甜甜嫁給殷權會順意安穩,但,我還是希望她能随忌走,相遇是緣分,相知相許更是福氣,但凡有希望,就不能放棄。
”
雷祀微微颔首,臉上挂着淺淺的笑。
但,心裡卻掀起了巨浪,兩情相悅是福氣,他與她……
不能多想,一想的話,顧慮得就多了。
他,還不想放手。
如果說沒見到她之前,隻是單純的仰慕傾慕,那見到她之後,便是洶湧澎湃的驚濤駭浪,已經盤踞了他身體内的每一寸血液,揮之不去,拔除不掉。
因着季子期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不辭而别,季家以及季家的親友也不好發難了。
知情的人,大概都清楚她是被忌給帶走了。
不知情的人,譬如許青春與雲小暖都被各自的丈夫給勸住了。
“先去找回甜甜要緊。
”
“對,先去找甜甜。
”
季流年穩住妻子與一些不知情人的情緒後,對殷夫人道:“兩家的婚事兒,等我見了甜甜之後再定奪,現在就不做安排了,殷夫人還是趕緊處理這場變故,可别弄出人命了,你不用顧及我們,我會安頓好季家的親友。
”
殷夫人蠕動嘴角,看到殷權朝她搖頭,又不得不止住了到口的話,一轉話鋒,“行,聽親家的安排,待我處理好殷家的事情之後,再親自登門賠罪,甜甜是個善解人意的姑娘,一定能理解。
”
季流年颔首,轉身去安頓季家的親友了。
訂婚禮被破壞,甜甜被帶走,他心裡反而松了口氣。
那兩個孩子,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彼此喜歡着對方,雖然有些誤會,解開便是了,真的沒必要成為陌路人。
……
殷家城堡外的林蔭大道上,停着一排排名貴豪車。
其中大部分都是過來參加喜宴的賓客開過來的,所以半個小時前多出了幾輛低調又奢華的名車,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從訂婚宴現場到城堡正門其實并不遠,這一路上的殷家保镖,都被一群神秘人給控制住了,季子期悄無聲息的被人給擄走了。
事發突然,她其實并沒有讓葉平安帶話。
與殷夫人說的那番話,其實是葉平安自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