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緊抿着唇,一臉倔強的望着他。
這男人,憑什麼在她面前如此霸道?
他是她的誰?
殷權眯眼望着冷寂,并沒有貿然出手,隻冷聲呵斥,“放開她。
”
冷寂甩都沒甩他,幽冷深邃的目光落在季子期身上,寸步不讓。
先禮後兵,殷權自認自己的修養很好,可,自己心儀的姑娘被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欺負,他也忍不下去了。
拽着季子期另外一隻胳膊的手臂倏的用力,将她拉開了幾分。
接着,他掄起拳頭就朝對方砸了過去。
冷寂輕哼一聲。
三年前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如今這小子還能在他面前礙眼?
看來,有些人就應該狠狠給他一頓教訓,才能讓他徹底明白什麼人不能碰。
誰也沒有看到冷寂是怎麼出手的,而殷權,卻着着實實被逼退了兩步。
季子期詫異,殷權詫異,甚至見慣了大世面的季流年臉上也露出了驚訝之色。
論身手與搏鬥技巧,殷權可以說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在這男人面前,居然毫無還手之力。
“殷權......”
季子期下意識驚呼,試圖掙脫冷寂的鉗制,“你放開我,放開我。
”
她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簡直就是男人幹架的導火線。
冷寂單手摟着她,幾乎将她整個人都提起來了,而後迅速朝殷權的面門逼去。
别人或許沒有看到犀利的招式下所隐藏的危機,但,在他懷裡的季子期确實看得一清二楚。
這男人的指縫中,夾着刀片,看那鋒利程度,能見血封喉。
“不要。
”
她驚呼出聲,手掌下意識探出,握住了他的指尖。
鮮紅的血順着兩人緊握的指縫滲出,一點一點滴落在了地闆之上。
季子期渾身一抖,可,預期的疼痛并未傳來。
她有些慌亂。
連忙松開了手掌。
垂眸間,看到那刀片整個沒入了他的血肉之中。
他明明可以任由那刀片插入她指尖,為什麼要替她擋着?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沒事?
”
季子期都急哭了。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想阻止來着,沒有動過傷害他的念頭。
冷寂微不可聞的歎了一聲,不知是為她的心善,還是為她下意識流露出來的心疼。
即使沒了記憶,即使決定忘了他,可,骨子裡的執念,還是時時刻刻在影響着她的喜怒哀樂。
“無妨,皮肉傷。
”
也是心頭上。
季流年連忙上前,朝殷權使了個眼色,而後對冷寂道:“冷先生,還是随我去醫療室消消毒,别感染了。
”
剛才那一幕,他雖然沒有完全看清楚,但,那肆意翻卷的肅殺之氣,還是震懾到了他。
好強大的氣場,連他都自歎不如。
冷寂微微颔首,清冷道:“不用,我帶了私人醫生,大小姐,下午兩點,樂器室見。
”
話落,他踱步朝門口走去。
季子期張了張口,可,目光觸及到他那孤傲的背影後,又堪堪止住了話鋒。
她在難過什麼?
難道,真有人能夠像忌那樣,撥動她的心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