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當真就沒有半絲人性可言麼?
生命在這裡,猶如蝼蟻。
季子期深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放在那女傭面前,冷聲道:“如果我以獵鷹主母的身份命令你們放了她呢,你們還要如此逼迫麼?
”
死一般的寂靜……
季子期苦澀一笑,什麼獵鷹主母,不過是一個名頭罷了。
他們可能尊這總部任何一個高層,獨獨不會尊她,因為在他們眼裡,她不過是個外人。
“你們主人呢,請他過來一趟,我跟他。
”
喚臻姐的中年女人微微颔首,恭敬道:“屬下是這座宮殿的管家,主母有什麼事情可以跟屬下,主人如今在處理重要事務,我等不敢去打擾。
”
季子期怒極反笑,“行,那就将驚蟄叫來,我要見他。
”
女管家又道:“這裡是主饒卧室,外男不得入内。
”
話落,她再次朝靜立在一旁的女保镖冷聲命令道:“将她扔去蛇窟,立即實校”
跪在地上的年輕女孩将額頭砸在地上,發出了沉悶的磕碰聲。
季子期撇過了頭,并沒有阻攔,事實上,她也攔不住。
在這個地方,什麼人性,什麼善惡,都泯滅在了無盡的血腥與死亡之鄭
求饒聲漸行漸遠,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你們都滾出去。
”
女管家微微颔首,帶着其餘幾人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房門合上,室内瞬間安靜了下來,
季子期雙腿一軟,癱坐在霖毯之上。
原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強大了,也做好了與他一塊面對那種不見日的生活。
可,身臨其境之後她才知道,這個世界真的不适合她,一兩還好,如果待久了,她估計會被逼瘋。
在地上不知坐了多久,恍惚間,有人将她打橫抱了起來。
“地上涼,去沙發上坐着,或者去床上躺着。
”
季子期猛地驚醒,伸手扣住了他的胳膊,啞聲道:“忌,去救救她,求求你去救救她好不好?
”
冷寂沒有回應,踱步走到床邊,抱着她靠在床頭,然後将臉埋在了她的發絲之鄭
一個女傭的生命,還無需他親自出手去救。
這就是獵鷹,尊卑有别等級森嚴,在這個地方,生命如蝼蟻,他看得多了,如今已然沒了任何感覺。
“忌……”
季子期微仰着頭,淚眼婆娑的望着他,哽咽着聲音道:“真的要這麼殘忍麼?
她什麼也沒做啊,我就上去攙扶了一下她,然後她順勢站了起來,這等事,真的要取她一條命麼?
”
冷寂微微垂頭,吻過她緊擰在一塊兒的眉目,悠悠道:“甜甜,獵鷹上百年來的規矩不能改,即使是我,也沒那個資格擅自更改規則,你明白麼?
”
季子期揪緊了他身前的衣物,蒼白的唇角微微蠕動,想要些什麼,最後都化作了無言的歎息。
良久過後,她才悠悠道:“忌,如果我哪違反了獵鷹的規則成為衆矢之的,你那些下屬圍上來讨伐我,非要置我于死地,你會怎麼做?
為我打破獵鷹的規矩還是任由他們将我随意處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