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悄無聲息,一如來的時候,毫無預警。
獨留她在原地舔舐再次撕裂的傷口。
隻是這痛,似乎比往常的十八年裡都要來得迅猛。
一杯杯烈酒入腹,胃裡開始揪緊了的疼,如此這般,心髒才能稍微順暢一些,呼吸也沒那麼艱難了。
原來,在這場無緣的傾慕裡,最先抽身而出的,一直都是他。
一直……都是他。
十八年前是這樣,十八年後,亦是這樣。
她還沒去倫敦呢,他就迫不及待的去找那個女人了麼?
呵……
呵呵……
“紫陌,我好難過,好傷心,好想哭。
”
渾渾噩噩的季子期,拉了拉身旁醉得一塌糊塗的占紫陌。
“哭什麼哭,難過啊,傷心啊,我,也很難過,很傷心,喝,喝酒……”
又是幾杯烈酒下腹,季子期扶着桌沿開始狂吐起來。
活了那麼多年,即使曾經面對忌的假死,她都沒如此瘋狂過。
那份承載了她所有情感的愛啊,終是掏空了她所有的堅強與僞裝。
他的再次出現,無疑是一根導火線,徹底點燃了她積壓數年的情愫,那鋪天蓋地的情意,如同決堤的河水般洶湧而至,幾乎吞噬了她所有的理智。
小家夥聞訊趕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喝趴了。
一個親媽,一個奶媽,小家夥一臉苦相……
男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看看把他兩個媽禍害成什麼樣了。
招呼幾個女傭安頓她們之後,他連忙回了房間,撈過通訊器,找到親爹的号碼拔了出去。
通話連接成功後,他也不等對方開口,直接扯着嗓子喊,“你女人喝酒喝吐血了,自己看着辦。
”
冷寂剛處理完獵鷹分部的急事,正準備登機去倫敦,聽到兒子傳來的消息後,直接開着專機往回趕。
别墅沒有停靠飛機的坪場,他拉着鐵鍊從數十米高的高空直接躍了下來。
那驚心動魄的一幕,看癡了許多正在外面除草修花的女傭。
能夠近身伺候冷寂的,自然都是獵鷹調派過來的女侍,她們一直都知道主人很強大,如今看到這一幕,越發堅信了她們的想法。
冷寂直接落在了主屋外的巨型花壇旁,穩住身形後,連忙朝餐廳疾步而去。
剛走到門口,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味兒。
英挺的劍眉下意識蹙了起來。
該死的,那兩女人,到底做了什麼?
走進餐廳,看到幾個女傭正與兩個酒瘋子糾纏在一塊兒,刺鼻的酒味兒迎面撲來,饒是他常年飲酒,也有些受不了。
目光轉移,落在了一片狼藉的餐桌上,隻一眼,他就被上面橫七豎八的酒瓶子給氣笑了。
都是最名貴的酒,極品中的極品,這兩該死的女人,居然當白開水喝了。
倒也沒被感情沖昏了頭腦,還知道拿最好的酒來買醉。
隻是,度數太高了,一杯下去足以讓她們飄飄然。
“主人……”
幾個女傭見到冷寂後,恭恭敬敬的退到了一邊。
冷寂有些頭疼的撫了扶額,冷聲命令道:“将占小姐扶到房間,讓醫師給她醒酒。
”
“是,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