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淪為階下囚的她,怎麼才能給他退燒?
或許可以……
徐笙緊抿着唇角,看着他被病痛折磨得近乎慘白的俊臉,緩緩閉上了眼睛。
天人交戰…
再睜眼時,眸底的猶豫糾結全部退散了。
他們兩如今也算是患難之交了,在承受範圍之内的犧牲,也沒什麼的。
沒什麼的!
臨哥哥那邊,應該能理解的。
即使不能理解也沒關系,她,早就想結束這段長達了數年的追逐。
最原始的降溫方式,隻不過,與異性緊密相貼時,還是讓她紅了臉。
之前隔着布料,她還沒有那麼深的感受,如今……
看着他身上那縱橫交錯的傷疤,徐笙的眸子有些酸澀,她的世界一直以來都是纖塵不染的,臨哥哥撐起了她的整片天,那些陰冷的見不得光的東西,他從來不讓她觸碰。
活了那麼多年,她還從未見過這麼恐怖的傷痕,長刀留下的,彈殼留下的,她無法想象他以前經曆了什麼。
也難怪世人都說他殺人不眨眼,在屍山血海裡淌出來的人,跟地獄修羅又有什麼區别?
“難怪你的性情如此怪癖,真相竟是這樣麼,之前給你的肩膀上藥,還不知道你身上有多少傷,如今仔細一瞧,我倒希望自己從未見過。
”
低低的呢喃聲響徹在驚蟄的耳邊,他似是有感應一般,緩緩睜開了雙眼,可,終究是太過虛弱,勉強撐了幾秒之後,又輕輕合上了眼簾,遮擋了外界一切景象,隻留那低低柔柔的聲音在腦海裡不斷回蕩。
……
相比于地牢裡的安靜,葉平安的私人莊園此時就要熱鬧多了。
客廳内,一抹雍容華貴的身影正拿着雞毛撣子追着一抹高大修長的身影滿屋子亂竄。
“葉,葉平安,你給老娘站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居然敢瞞着我們,想死是不是?
”
葉平安靠在樓梯的欄杆旁,微喘着氣,一臉無奈的望着對面叉着腰,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老母。
這女人,不是已經進入更年期了麼,精神怎麼還這麼好?
“在家養老不好麼,非得出來蹦跶,小心那副老骨頭折騰散架,你要是将自己給累死了,我老子說不定還會弄個第二春,爺可不想多個後媽。
”
葉千珞有些受不住了,雞毛撣子從掌心脫落,雙腿一軟,直直朝地面跪去。
葉平安吓了一大跳,連忙竄上去扶住了她,“都跟你說了,這個年紀……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
葉千珞擰着他的耳朵,單手叉腰,“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
”
倚靠在門口的南宮葉嗤嗤一笑,自顧自的朝沙發區走去,生平最大的樂趣,看着老婆欺負兒子。
沒辦法,能教訓得了這混賬的,放眼整個國際,恐怕隻有珞姐了。
葉平安不敢反抗,擔心用力過度傷了她,任由着親媽拎着自己的耳朵,朝四周的傭人吼道:“沒見過親媽教訓兒子的麼,滾。
”
額……
四周的傭人全部退出去後,葉平安這才賠着笑臉道:“珞姐最近是返老還童了麼,那股子活脫勁兒居然都回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