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開口的是一道清亮的女音。
待她話落後,又一道低沉渾厚的磁性嗓音響了起來,“您放心,我隻是想通過他們牽制一個人,是不會傷害季家人的,咱們如今綁在一條船上,我若慘敗,整個倫敦的經濟怕是得癱瘓百分之六十,所以也請您遵守承諾,牢牢拿捏住季家人,即使是季家背後那些勢力向您施壓,您也得頂住。
”
“行了。
”女聲的主人報告了音調,明顯不耐煩了,“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
”
“那就......全仰仗您了。
”
王宮西南方一座宮殿裡,季流年一家四口正坐在客廳的沙發内,哪怕是到了深夜,幾人都沒有半點瞌睡的痕迹。
許青春一臉狐疑的望着丈夫,不解的問:“不是說晚上回去麼?
怎麼答應女王的邀請留在王宮了?
阿年,這可不像你的作風。
”
季流年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撫了幾句。
然後看着對面的季子期與季小芙,溫聲道:“小芙,你陪你媽咪回房休息,甜甜,你跟我去一趟......”
說到這兒,季流年皺起了劍眉。
去這座宮殿裡的書房麼?
那他們談話的内容還有什麼隐秘可言?
天知道那書房裡有沒有安裝什麼隐形qiètīng器或者隐形攝像頭。
“算了,你也累了一天,早點回去休息。
”
季子期想說什麼,可,見父親擺手,又堪堪止住了話鋒。
“好的,爹地,您也早點休息。
”
季子期回到房間後,試着給冷寂打電話。
通話連接成功了。
這讓她更加狐疑了。
她不明白爹地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明明他們與外面保持着聯系,怎麼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甜甜......”
話筒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拉回了她飄忽的思緒。
“忌,你那邊還順利?
”
“嗯,我挺好的,你不用擔心我。
”
季子期松了口氣,但,仍舊有些心不在焉的。
“對了,你去華盛頓那邊可還順利?
”
這話一問出口,她就頭疼了,忌好像去的是愛丁堡不是華盛頓,怎麼自己連地名都記錯了?
看來還是不能喝酒,這一碰酒,腦子就不好使了。
那頭似停頓了一下,然後含笑道:“挺順利的。
”
季子期一愣,敏感的捕捉到了什麼不同尋常之處。
她将地名搞錯,那是因為她喝了酒的原因。
可,忌是清醒的,他聽了之後怎麼不糾正,反而順着她的話回答?
還有,他聽她說錯了地名,一定會聯想到她喝了酒。
那男人,最不願看到的就是她喝酒,平時隻要沾了一滴,都會被他訓斥一頓,今兒個怎麼?
?
“忌,我喝醉了,頭暈暈的。
”
其實她已經完全清醒了。
就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反應。
事實證明,對方的反應出乎了她的預料。
“醉了就去睡覺,别熬夜了,乖。
”
語氣倒是跟忌一個調調,但,内容卻天差地别。
季子期徹底沒了醉意,腦子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對了,忌,我表哥跟紫陌在原始森林裡還好?
”
那頭又是片刻的停頓,然後對方開口道:“我急着處理手頭的事情,沒有留意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