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我?
”
冷寂沉聲問。
葉平安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邪肆道:“你可以不跪,畢竟這個法子不止爺一人知道,你的好兄弟時少,想必很樂意告訴你,我要的,不過是你一個态度而已,當然,堂堂獵鷹掌權者,如果下跪的話,确實是一種羞辱,可,我葉平安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從不會顧慮别人的感受,決定權,在你手裡。
”
“少主。
”
“少主。
”
阿七跟生子上前兩步,一左一右護在冷寂身邊。
在他們眼裡,少主猶如神祗一般,豈能讓别人輕易折辱?
更何況,這裡還是獵鷹的地盤。
“少主,您别聽他的,什麼保胎之法,他們壓根就沒有,不過是找了個理由來逼你妥協。
”
冷寂微微斂眸,腦海裡不經浮現出那個女人哀傷的眼神。
她,應該很愛孩子。
如果胎兒能夠保住,或許他們還有破鏡重圓的機會。
想到這兒,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幽冷。
“阿七,帶所有人退出客廳。
”
此話一出,便知他的決定。
阿七臉色一沉,剛準備開口勸說,被冷寂犀利的目光逼退了回去。
“都滾出去,聽到了沒?
”
“少主……”
“出去。
”
“是。
”
阿七忍着怒火,招呼了客廳内所有的保镖退了出去。
葉平安笑看着他,“能屈能伸,才是真正的男人,跪。
”
冷寂微微垂眸,一點一點彎下了膝蓋。
雙膝着地的那一瞬間,葉平安迅速閃身,将衛亦辰推了出去。
冷寂的膝蓋落地,跪的,不是葉平安,而是衛亦辰。
子跪父,天經地義。
誰會說他失了尊嚴?
其實他們都知道,葉平安不會讓冷寂跪他的,因為他的身邊,站着衛亦辰。
而冷寂善于察言觀色,自然也猜到了葉平安的心思。
所以,他跪了。
那家夥,無非是想讓他在自己的親生父親面前低頭,認錯。
認什麼錯?
自然是認當年以假死騙了父母,讓父母飽受喪子之痛的錯。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子,衛亦辰泛紅了雙眼,哽咽着聲音喚出了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名字。
“忌兒……”
這是他的孩子啊。
當年,他幾乎傾盡了所有,依舊未能将他從獵鷹帶出來。
得知他葬身火海之時,他與妻子感覺整片天都塌了。
他活了大半輩子,唯一虧欠的便是這個因家族恩怨而被迫流落在外的孩子。
冷寂在地上跪了數秒,穩住心底複雜的情緒後,緩緩起身。
“衛先生,你的兒子死在了十五年前那場巨大的bàopò之中,如今,站在你面前的是獵鷹掌權者。
”
衛亦辰受不住,後退了兩步,眸色沉痛的望着他,哽咽着聲音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怨我跟你母親,怨我們沒能保護好你,讓你承受了那麼多的苦痛。
”
冷寂笑了,笑着笑着,眼底劃過一抹深深的傷痛。
他本該是人人豔羨的貴族公子,能夠與季氏長女光明正大的訂婚,奈何命運弄人,讓他一出生就踏進了黑暗的世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