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樣的互動,看在外人眼裡,像是在調情。
男方語氣輕佻,女方眉目含羞,怎麼看都覺得暧昧。
雖然小家夥有意破壞,但,絲毫沒影響雷祀的心情,一個占紫陌,似乎能讓他費勁畢生的心血去有誘哄。
到了最後,連小家夥都悲哀的發現,占媽子如果嫁給老四,應該會很幸福很幸福,一定能被他捧在手心寵着愛着。
一頓晚宴整整持續了一個小時,期間,葉平安一句話也沒說。
面前多了幾個空酒瓶,即使身上的傷疼得窒息,依舊沒法阻止他近似自虐的舉動。
季子期看了季流年一眼,壓低聲音道:“爹地,表哥心口上的傷還沒好,肩膀又被忌給抓穿了,這種時候,真不适合大量飲酒,您還是送他回房休息。
”
待在這兒,看到對面兩人的親密舉動,真的是一種煎熬。
季流年點了點頭,朝殷權打了聲招呼後,繞到餐桌的另一側,在葉平安身邊坐下後,低聲道:“我有點事情要跟你商量,咱們先離席。
”
葉平安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剛準備站起來時,心口突的傳來一陣悶痛。
接着,喉嚨裡蔓延起一股濃郁地鐵腥味,他想壓制,可,血腥氣息cìjī到了灌滿了酒水的胃,泛起一陣惡心。
‘噗’的一聲,吐出了大口鮮血。
“平安。
”
“表哥。
”
“葉平安。
”
幾道驚呼聲響起。
“我沒事。
”
葉平安捂着心口,臉色蒼白如紙,豆大的汗珠順着額頭滴落。
即使如此狼狽,他依舊保持着優雅尊貴的姿勢,再次開口安撫道:“我沒事,你們繼續,别因為我影響了各位的雅興。
”
季流年瞪了他一眼,怒道:“這還叫沒事?
心頭血都嘔出來了,是不是非得将這條命搭進去才叫有事?
”
話落,他伸手架起他的胳膊往自己肩頭一搭,又道:“甜甜,趕緊給蘇夜打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
季子期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吓到了。
聽完父親的吩咐後,連忙掏出手機給蘇夜打電話。
她還從未見過表哥露出此等脆弱到不堪一擊的模樣,情之一字,果然傷人。
她現在有股不詳的預感,憑着直覺,她能感受到表哥對紫陌的在乎,絕不遜色與紫陌對他的。
數年來,他一直堅守着自己對阿笙的承諾,所以刻意壓制着自己的情感。
如今,那遲來數年的在乎與情愫如決堤的河水一般洶湧而至,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幾乎讓他潰不成軍。
他是個懂得隐忍,懂得将傷痛掩飾在内心深處的人,哪怕察覺到了自己對紫陌産生了不一樣的情愫,也不會表露出來。
紫陌是他一手推出去的,現在,即使是吐出心頭血,他也隻能自食這苦果。
一個人,會在怎樣的情況下才會嘔出心口之血呢?
她即使在失去忌的時候,也沒這樣,可見表哥心口的郁結有多麼濃烈。
離席前,她明顯看到紫陌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
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依舊遮擋不住眼底深處的擔憂與着急。
他們,都是命運作弄的苦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