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紫陌笑了笑,一臉輕松道:“還記得前段時間那個喊你大叔的丫頭麼,她是葉平安的堂妹,南宮家族的嫡女,當年與我一塊去雪山探險的還有她。
”
點到為止,後面的話她沒有完,但她相信雷祀能明白她的意思。
雷祀臉上的表情一再變化,足足沉默了兩三分鐘後,他才開口道:“不重要了,這些年我關注的是你,至于當年救我之人,不過是一個契機,讓我注意到你的契機,我喜歡你,并不是因為你曾經救了我,而是單純喜歡你這個人。
”
占紫陌試着提醒,“那丫頭似乎喜歡上你了,雷祀,汐兒是個心向暖陽的女孩兒,活潑開朗,有她伴着你,餘生你不會孤獨的。
”
雷祀搖了搖頭,直言道:“雷湛想要娶她,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插一腳的,更何況我不愛她。
”
占紫陌無奈一笑,有些事,她隻能給一個建議,聽與否,得他自己做決定。
“行吧,這世上的好姑娘多的是,未來的路還長,總有一日你會遇到那個值得你付出的女孩,雷祀,我得走了。
”
到這兒,她突然一改語調,用着缥缈暗愁的聲音吐出了四個字,“後會有期。
”
雷祀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抱住了她,在她耳邊也低語了四個字,“善待自己。
”
正是午後時分,他們在一片暖陽中分道揚镳,離别有些惆怅,卻擋不住他們各自去尋找餘生歸處的腳步。
離開墓園後,占紫陌與時少沒有在菲律賓久留,直接乘專機回了甯剩
飛機上,占紫陌透過機窗看着萬裡晴空,心如止水,平淡無波。
時少止不住心底的好奇,問了句:“如果景叔叔沒有給葉平安催眠,你會放下一切芥蒂,與他好好過日子麼?
”
占紫陌沒有話,望着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良久後,她才慘淡一笑,悠悠道:“胎兒有可能畸形,也有可能遺傳心髒病,還有雷宇的死,哥,何苦讓他承受,我又怎忍心讓他承受,在這場角逐裡,從一開始我就落了下風,一直在卑微裡尋找出路,最後我發現,出路生在懸崖峭壁上,可望難及,既然不可強行為之,我又何必再執着,這樣做,總歸對他傷害少一些,失了記憶的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沒了能讓他心痛的過往,他會生活得好一些。
”
時少輕輕一歎,“我就知道你面冷心不冷,也罷,你腹中胎兒還有諸多變數,他身體不好,即使想要陪你面對,也得看他有沒有那個命,我還以為你在怨他沒有犧牲你救下老校長。
”
“哥,我若因為這個而怨他,就真是蠻不講理了,在你眼裡,我做人就那麼失敗麼?
”
“那你為何還要對他如此決絕?
你明明已經跟他和好……”
到這兒,他恍然失笑,“我明白了,從一開始你就沒打算跟他和好,這些你都是裝出來的,而老校長的死,不過是個契機。
”
占紫陌怔怔的看着窗外,“哥,我有不好的預感,腹中的胎兒,怕是會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