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不過,要表達的意思卻很明白。
季子期頓住了步子,垂頭避開了父親探究的目光,故作疑惑的問:“爹地,我與教授之間怎麼了?
”
“死丫頭,别跟爹地裝糊塗,你看他的眼神不對勁,就像是看自己中意的少年一般,爹地是過來人,你瞞不了我。
”
季子期輕歎了一聲,重新邁開步子,走到沙發旁之後,在他身邊坐了下來,似提醒,又似保證的開口道:“爹地,我與教授之間隻有師生情,沒有其他任何情感,您是不是想多了?
我好歹也是有過二十年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可能會觸碰師生禁忌?
您之前也說過,要我将他當成父親敬重,我一直銘記于心呢。
”
“是麼?
”季流年闆着臉看着她,用着嚴厲的聲音質問,“中午在花園回廊上發生的那一幕,你又該如何解釋?
”
中午?
花園?
想到那個冰冷又纏綿的吻,季子期臉頰上泛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
不打自招。
季流年的目光暗沉了幾分,看來傳言是真的,要不是他及時發現,想法子阻止流言傳播出去,明日雲城時尚雜志的頭版頭條一定會有這樣一則bàozhà性的新聞。
‘季家長女私生活不檢點,與鋼琴教授發生了不正當關系,兩人不顧人倫,師生禁戀’
如果這個輿論傳播出去,這丫頭,日後還如何在上流社會立足?
“爹,爹地,那不過是個問安吻罷了,說明不了什麼的。
”
“說明不了什麼?
”季流年緊盯着,一字一頓道:“換做任何一個男人與你接吻,都不是什麼大問題,可,獨獨他不行,甜甜,那可是你的老師,難道你就不怕外界的議論指點麼?
”
季子期被父親問得啞口無言,最後,她咬了咬牙,吐出了一句話,“爹地,您别忘了,殷權才是我要嫁的人。
”
“好。
”季流年一拍大腿,倏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甜甜,記住你剛才這句話,殷家與季家聯姻已成定局,我希望你能顧及到殷權的感受,給他一個好的交代。
”
季子期微微垂頭,掩去了眼底的疑惑與不解,乖巧的應承,“我會注意的,以後跟老師保持距離。
”
“不用了,我打算辭退冷先生,重新給你聘請一位新的鋼琴教授。
”
“不。
”季子期下意識開口回絕,目光觸及到父親皺起的劍眉時,又連忙解釋道:“爹地,我的意思是說,我已經習慣了冷老師的教學方式,如果再換一位教授的話,又得重新适應,這樣太麻煩了。
”
季流年還想說些什麼,可,看到女兒眼底那抹不安與焦急後,心底不禁一歎,“行,不過你得答應爹地,一定要與冷先生保持安全距離,今天中午的那種情況,不許再發生了,聽見沒?
”
“我,我知道了,爹地。
”
季流年盯着女兒看了半晌後,突然開口問:“甜甜,時隔那麼多年,你能徹底放下心中的執念麼?
”
其實他想問的是,‘如果忌突然之間回來了,你會與他再續舊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