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的目光有些複雜,在她身上停留了三秒之後,微微垂下了頭。
他大概知道徐笙的父親為何非要他退出獵鷹之後,才肯将女兒交給他了。
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地方,處處充斥着血腥與殺戮,真的不适合她們這種常年沐浴在陽光底下的名門淑媛生存。
他沒有主人那般有本事,做不到将徐笙帶來獵鷹,因為到了這個地方,他根本就無法保證她是否會受到傷害。
主人将他派給季氏長女,讓他做她的貼身保镖,或許也是有三分顧慮與擔憂的。
雖然這個地方由他主宰,但,一個巴掌就那麼大,總有顧及不到的地方。
“主母,請吧。
”
季子期從呆愣中清醒過來,偏頭看了驚蟄一眼。
關于他與徐笙之間的糾葛,她已經聽忌過了,這是個優秀的男人,但願他能跟阿笙修成正果。
思及此處,她壓低聲音道:“阿笙是個心思通透的姑娘,她知道我表哥心系的不是她,所以才有了這些年的逃避與蹉跎,如果你認為她不肯跟着你是因為愛着我表哥,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她或許對我表哥有那麼一份傾慕在,但,絕對沒有升華成愛情。
”
驚蟄的身體微僵,大概是沒想到她會這麼,俊臉上閃過一抹詫異,“為什麼要跟我這個?
”
季子期朝他眨了眨眼,笑道:“因為阿笙是我的朋友,而你是忌的兄弟,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當然,你也可以認為我是在讨好你,畢竟未來一段時間裡我需要你的保護。
”
驚蟄難得露出一抹笑容,“你即使不讨好我,我也會護你周全的,隻要是主饒命令,我都會豁出性命去完成。
”
“恭迎主人回歸。
”
外面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喊聲,一下子打斷了兩饒談話。
季子期臉上的笑容頓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淺而淡的怯意。
驚蟄上前一步,站在了她身側,恭恭敬敬的開口,“主母,請。
”
季子期深吸了一口氣,踱步朝機艙口走去。
許是身邊有驚蟄陪同的緣故,所過之處,無人敢用眼神肆意打量她。
而她也感覺壓力頓時驟減。
走到門口,季子期一眼就看到了立在欄杆旁的挺拔身影,僅僅一道背影,就具有強大的威懾力。
這才是他,真正的他。
——獵鷹掌權者。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冷寂豁然轉頭,四目相對時,他眼底的鋒芒與冷意盡數退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化不開的柔意。
他緩緩朝她遞出了右掌。
季子期揚眉一笑,将自己的左手放進了他寬厚的大掌内。
這時,獵鷹的總掌事追風與逐月已經沿着樓梯走了上來。
兩人齊齊朝冷寂颔首後,追風率先開口道:“屬下見過主母。
”
這話一出口,全場皆驚,偌大的坪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這些人中,隻有少數人知道真相,如今乍然得知獵鷹有了主母,露出驚訝之色也是正常的。
隻是主人未開口,他們也不敢盲目跟風。
或許這女人是左掌事追風一手扶持起來的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