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閃過,在她即将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時,牢牢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拉了起來。
“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還能下地走路。
”
季子期聽罷,頓生惱怒,磨着牙重複,“我,肚子餓了。
”
冷寂抱着她走到了落地窗前的沙發旁,将她放在上面後,撈過案幾上的内線電話,吩咐了幾句。
重新回到沙發旁,蹲在她面前後,伸手捏了捏她圓潤的臉蛋,柔聲道:“身子如果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說,别硬撐着,明白麼?
”
話落,他斟酌了片刻,又道:“我沒有照顧過女人,也不知道怎麼寵女人,如果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到位,你一定要提出來,在我面前,應該不會害羞或者不好意思?
”
季子期咧了咧嘴,伸手環住了他的脖子。
看似溫存,實則她心裡很沒底。
昨晚過後,他會不會私自給她下事後藥?
強忍着心底的酸澀,可,當那杯混雜着藥味的牛奶遞到她跟前時,她還是不可抑制的顫抖了起來。
原來,這幾天真的不過是自己自欺欺人罷了。
他不給她懷孕的機會,這是不是意味着他不想讓她生孩子?
雖然能将冷少當成自己的孩子,但,那終歸不是自己孕育的,沒有懷過孕的女人,永遠也無法體會什麼叫做母姓。
“怎麼了?
”
耳邊傳來渾厚的磁性嗓音,拉回了她恍惚的思緒。
“忌,我還沒問你呢,你,喜不喜歡孩子?
”
孩子……
那是他這輩子都不願提及的禁忌。
恢複記憶的他,每每想到四年前那個荒唐的決定,他就恨不得抽自己幾巴掌。
還好她沒事,否則,拿她的命換孩子的命還有什麼意義?
他不排斥孩子,因為是她生的,相反,如果不是她生的,即使身體裡流着他的血,他也喜歡不起來。
“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
”
季子期定定的望着他,再次重複,“你,喜不喜歡孩子?
”
見她如此執着,冷寂下意識蹙起了眉,“你應該知道,我天生親情涼薄,父母也好,兒女也罷,都不是我所眷戀的,直白一點講,他們的存在,也喚不回我丢失的親情。
”
季子期緩緩垂下了眸,她很想問他為何允許冷少的母親生下龍鳳胎,可,看到他冷漠下去的臉色,所有的話,全部堵在了嗓子眼。
就這麼沉默了十幾分鐘,季子期這才悠悠道:“這牛奶裡混雜着藥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加了事後藥?
”
原本以為,他會否認的,可,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承認了。
“甜甜,我們現在不适合要孩子,采取措施是必然的,你放心,我會命他們研制出不傷身的藥,一定不會損害到你的身子。
”
季子期淡淡一笑,眼眶裡蘊着淚,她沒有多說,撈過一旁的牛奶,緩緩湊到嘴邊,一點一點吞入了腹中。
為了不動搖他兒子的繼承權,他們,确實不适合要孩子。
冷寂眯眼望着她臉上那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覺得刺眼得很。
他的甜甜,守護了那麼多年的姑娘,不該強顔歡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