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季子期勸父母回去休息後,獨自一人守在小家夥床前。
看着孩子反反複複的高燒不退,有那麼一瞬,她甚至動了殺念。
一定要嚴懲那背後指使之人。
雖然父親沒有跟她言明,但,字裡行間都透出了小家夥是遭人暗害。
能對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下如此霸道的毒,可見那下毒之人的心腸何其歹毒。
若不好好教訓一番,這種人日後也會成為社會上的毒瘤。
許多年後,每當季子期回憶起今晚湧現出的這個念頭時,都會心痛難忍。
她的女兒,之所以會吃那麼多苦,全都是因為他們做父母的有眼無珠,女兒明明近在眼前,卻面對不識,最後,造成了不可原諒的傷害。
不是女兒不肯原諒他們,而是他們自己不願原諒自己。
房門被推開,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季子期下意識擡眸,看到來人時,她微微一愣。
“老師,您怎麼還沒休息?
”
冷寂擰了擰眉,踱步走到她跟前,耐着性子道:“大小姐,以後能否别再叫我老師了?
”
季子期微愣,臉上平靜無波,心底卻激起了千層浪。
她為何要叫他老師?
大概是想拉開彼此的距離。
一句老師,便明确了兩人之間的關系。
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有違人倫之事,她想以她保守的思想觀念來說,應該是做不出來的。
這,或許就是為了斷掉自己不該有的心思。
所以......
“您就是我的老師啊,之前我父親就說過,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會敬您如父的。
”
呵,如果葉平安在場,一定會笑得四仰八叉。
這應該就是那家夥的目的。
冷寂的臉色暗沉了幾分,壓下心底的戾氣後,試着道:“咱們年紀相仿,你叫我老師,聽起來真有些别扭。
”
季子期寸步不讓,不,确切的說是油鹽不進。
“即使您比我小,也得叫您一聲老師,除非,您不想授業于我了。
”
冷先生額頭上的青筋暴突了幾下。
這該死的女人。
存心挑戰他的耐性是不是?
“呵。
”他似是笑了,帶着一絲譏諷。
以為挂着‘師生’的名義,就能阻止他麼。
行,他會慢慢用行動告訴她,她錯得多離譜。
“老師就老師,希望你能叫一輩子。
”這話,帶着幾分惡趣味,其中還染着一絲咬牙切齒。
她最好叫一輩子,否則,他弄‘死’她。
“老師還是早點去休息,這兒有我守着就行了。
”
冷寂挑了挑眉,語不驚人死不休,“季同學難道沒有看出來麼,這小家夥與我長得五分相似。
”
啊?
季子期瞪大了雙眼。
看了看床上的小家夥,又看了看對面的男人,心底陡然冒出一個念頭,接着脫口而出,“他,他,他是你兒子?
”
還别說,有了對比就有了結論,她越看越像了。
“真,真是你兒子?
”
冷寂沒有回答,隻淡淡提醒,“我之前就跟季同學說過,我有一個兒子。
”
“......”
可,您沒說過這小子就是您兒子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