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期眨了眨眼,反駁:“我誇他了麼?
我誇的明明是你好不好,說你強大,說你厲害,在對付邱特家族時,還能攪得殷家差點兒破産。
”
當然,他之所以這麼順利,是因為殷權沒有還手。
如果殷權與他抗衡,他肯定不會這般順利的。
百年門庭,累世傳承,歐洲地區最古老龐大的一個家族,又怎會沒有一戰之力?
殷權不是個争強好勝的主,他知道家族的實力弱于獵鷹帝國,所以選擇了避其鋒芒,由冷寂處置。
或許在外人眼裡,這是懦夫所為,但,在她眼裡,這是智者見智。
家族在國際上的名次掉幾十名沒關系,隻要根基底蘊還在,以殷權的能力與手段,不用二十年,短短五年之内便可以讓殷家恢複往日輝煌。
這一生,她負了殷權的情,那個溫和淡雅,彬彬有禮的男人,餘生或許真如他所說的那樣,娶不了她,便孑然一身。
仔細盤算,她欠他的,何止是情,還有這一世大好年華。
“在想殷權?
”
耳邊傳來略顯不悅的聲音,仔細聽到的話,就會發現這語氣裡蘊着醋意。
好大好大的醋意。
季子期失笑,也不隐瞞,悠悠歎道:“四年前,我本打算順了殷權的心願嫁給他的,算是全了他多年陪伴,可,昏迷那一個月,感覺心髒塌了一塊,所以婚事兒一拖再拖,直到前段時間,我才鼓足了勇氣面對他的一往情深,可,命運弄人,你出現了,帶着記憶裡的熟悉感出現在我面前,攪亂了我整個世界,忌,如果你不出現,我現在大概已經嫁給殷權了。
”
冷寂微微垂眸,将她臉上的愧疚與無奈盡收眼底,胸腔裡的郁悶與醋意奇迹般的消散了。
要論用情,殷權不輸于他,若論陪伴,殷權絕對勝于他,他不會告訴季子期,自己每次面對那個男人時,都會心生警惕,甚至會羨慕,會嫉妒。
羨慕嫉妒他陪伴了她長達八年之久。
雖然沒能讓她滋長出愛情,但,他們那份在歲月中沉澱出來的默契與心心相惜,是他羨慕不來的。
“在這世上,能讓我敬佩的人不多,殷權算一個,他理智,冷靜,懂得進退,張弛有度,如果不是跟他愛上同一個女人,我想我們之間能成為朋友。
”
季子期猜到了他的心思,伸手圈住他的脖子,挑眉道:“如果替他感到惋惜,你就成全他,你能給我的幸福,他也能給。
”
“想得美。
”“記住,你是我的女人。
”
……
翌日清晨……
季子期看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又看了看窗外的黎明破曉,伸手推推他,啞聲道:“你趕緊走,我爹地起得早,别讓他逮住了。
”
冷寂睜開眼,暗沉的眸子裡帶着幾分慵懶與散漫,偏頭看了窗外一眼,然後将目光放在了季子期身上,嘶聲問:“身體可還吃得消?
”
季子期瞪了他一眼,警告,“你要是再不走,我爸拎拖鞋進來抽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