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安頓住了腳步。
背對着她。
他大概猜到她想說什麼,所以沒有轉身。
占紫陌也不強求,輕飄飄的開口,“葉平安,我已經答應了雷祀的追求。
”
他的背影,在風中輕顫了一下。
占紫陌抿了抿唇,又道:“我不認為我的承諾如此廉價,我也不覺得我的感情如此廉價,葉平安,我敢愛敢恨,你是否也能敢作敢當?
我知道你痛,但,這是你自己釀下的苦果,即使焚心化骨,你也得受着,咱們都是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錯買單。
”
“在這段癡纏裡,咱們都錯了,我錯在沒有看清你的心,讓你一次又一次傷害我,一次又一次做出将我推離的事,徹底斷了我所有的念想,而你錯在将雷祀扯了進來,我們都在給他希望,慢慢地,這份希望在他的世界裡根深蒂固,化作了他勢必要得到我的決心,既然老天不願成全我們,那,我便成全他。
”
葉平安站得筆直。
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但,能感受到他死灰般的氣息。
她太了解這個男人了。
狂妄,自負,驕傲,張揚,她的每一個字,都能印刻進他的心髒,逼着他認清現實,别在夢境裡掙紮沉浮了,她,不會在原地繼續等他了。
這不是意氣用事,也不是别扭,更不是報複,正如她說的,如今這局面,是他自己親手弄出來的,有苦果,也得咽下去。
沒人為他買單的,她也不會。
她占紫陌不是聖母,能夠在心愛的男人将自己拱手相讓後,還可以談笑風生,說一句‘我原諒你了’。
葉平安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或許獨自去舔舐傷口了,亦或許,再次選擇了逃避。
占紫陌順着甲闆滑落在地。
雙手抱着膝蓋,将自己埋在了裡面。
錯了,他們一開始就錯了。
以至于,這些年來一直錯錯錯。
......
倫敦,季家别墅書房内......
季流年與季子期正在商量出席王室晚宴的事情。
“爹地,我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咱們應該去參加這場晚宴,即使是鴻門宴,我們也必須得去。
”
“哦?
”季流年笑看着她,溫聲道:“你先說說必須得去的理由。
”
季子期默了片刻,悠悠道:“邱特先生還在觀望,雖然他相信了蒂娜腹中的孩子是獵鷹主人的,但,依舊在猶豫,這次王室設宴,多半也是他在背後操控,我們若是不赴宴,豈不擺明了告訴他,忌在陽奉陰違麼,一邊誠心與他交好,一邊又在放着他,我擔心惹急了他,他又開始打擊忌的勢力,您知道,現在正是忌布網的最佳時機,不能讓邱特先生有所動作,否則,他會察覺出破綻的。
”
季流年眸帶贊許的看着她,欣慰的點了點頭,“你總算是成長起來了,之前還在擔心,你将來如何擔負起獵鷹主母之位,如今聽你這麼一分析,才知你的眼光與見識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甜甜,你可想好了,這次去王宮,兇險萬分,若邱特先生趁機拿捏你做人質,以此威脅忌兒,那局面就難以控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