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禹有些詫異。
“不方便?
”季子期挑眉問。
“呃,方便方便,請。
”
兩人走到無人的角落後,季子期開門見山的問:“殿下,您此次來雲城,不僅僅是參加鋼琴演奏大賽這麼簡單?
”
赫連禹一愣,沉默片刻後,含笑道:“時常聽聞季家長女溫婉端莊,頗有鳳儀之姿,如此女子,試問哪個青年才俊不想結交一二。
”
季子期淡雅一笑,下一秒,她收斂了臉上所有的神色,沉聲道:“我無心高居廟堂,隻願與相愛之人隐于市井,殿下的出身太高,不是子期尋覓良人的标準,所以還請殿下趁早斷了心底的盤算,如今殿下已是王位繼承人,身後又有時少扶持,無需再錦上添花,子期無賢無得,怕是入不了王室族譜。
”
赫連禹微微眯眼,看不出喜怒,目光平靜的望着季子期,一字一頓的問:“季小姐以往都是這麼拒絕追求者的麼?
”
“你可以去問問殷二少,他被我拒絕了六年,應該能給你一些心得。
”
她受神秘人的逼迫,還被對方下了毒,可,她從未想過要取赫連禹的命。
如果這家夥能打消與季家聯姻的想法,證明理智還沒有被權勢徹底吞噬,她用自己的命,放他一條生路又何妨?
赫連禹盯着她瞧了好半晌,這才悠悠一歎道:“我确實是有心結交季小姐,不為聯姻所帶來的利益,隻為你這個人,可,前幾天令尊很明确的告訴我,季殷兩家的婚事已經是鐵闆釘釘了,他警告我别從中作梗,你說我能同時得罪季家跟殷家麼?
”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會再動娶季家女兒的心思?
”
赫連禹搖了搖頭,“我知道你還有個妹妹,雖然是季家養女,但你父母一直視如己出,如果我真的想要季家的助力,娶她跟娶你又有何區别,然,我從未動過娶你妹妹的心思,季子期,我欣賞你的才華與人品,不摻雜任何的利益,如果殷權是你選擇的歸宿,我會祝福你的。
”
季子期松了口氣,放緩了語調道:“我無心背負太多情債,所以拒絕得比較直接,還請殿下别放在心上。
”
說到這兒,她猶豫了一下,又補充了一句:“小心你那些兄弟,别陰溝裡翻了船。
”
話落,她轉身離開。
赫連禹沒有攔她,落在她背影上的目光越來越柔和。
季子期,雖然我得不到你片刻停留,但,能得你用命相護,也不枉此生了。
遇見你的那一刻起,或許就注定了我終年不遇她人。
季子期走了幾步後,伸手撫向自己的胸口,噬心的毒藥麼,她倒要看看這毒能不能毒死她。
那神秘人的算盤打得很好,利用了忌在她心中的地位。
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原則,她不會因為獵鷹是忌要守護的東西,就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腥。
恍惚間,她撞上了一堵肉牆。
“對,對不起。
”
擡眸的一瞬,她愣住了。
“忌.....”
不,他不是忌,而是她的教授。
一個跟忌有幾分相似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