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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江同學的告白書》第219章 伸手摸向他的臉

  第219章 伸手摸向他的臉

  三雙眼睛同時盯著江淮寧。
沈歡和陸竽飽含期待,沈黎則不然,她覺得江淮寧大概是隨口一說,不會真的在大街上唱歌。

  念頭劃過的下一秒,江淮寧清了清嗓子,潤朗清澈的聲線在耳畔響起,混合著風聲和樹葉沙沙聲。

  “糖果罐裡好多顏色

  “微笑卻不甜了

  “你的某些快樂

  “在沒有我的時刻

  “中古世紀的城市裡

  “我想就走到這”

  沈黎眼裡的不可置信慢慢消失, 癡癡地望著江淮寧,這是她第一次聽他唱歌,大腦似有電流竄過,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好聽到難以尋找一個準確的形容詞來描述他的歌聲。

  可讓她無法忽視的是,江淮寧唱歌的時候, 視線似有若無地飄向邊上的陸竽,深邃的眼睛,繾綣的聲線, 無一不像是在告白。

  陸竽目視著前方,一顆心在歌聲裡跌宕起伏,又奇異地歸於平靜,整個人好像被一隻溫暖的手托起來。

  她聽到他唱:

  “明明就不習慣牽手

  “為何卻主動把手勾

  “你的心事太多

  “我不會戳破

  “明明就他比較溫柔

  “也許他能給你更多

  “不用抉擇,我會自動變朋友”

  陸竽目光怔怔,最後那幾句,她好像,聽出了一絲淡淡的悲傷,因為江淮寧的聲音在那一刻變得低沉、微啞、緩慢,拖著調子。

  她抿著唇轉頭, 想要看清他的表情, 夜風卻不解風情, 恰好吹來一陣, 將陸竽披散在身後的頭髮揚起,糊了滿臉,阻隔了她的視線。

  陸竽騰出手撩開面上的發絲,勾到耳後, 再看過去, 江淮寧已經收回了視線,歌聲戛然而止。

  陸竽恍然,一首歌的時間那麽短暫,他已經唱完了。

  她悵然若失,好像弄丟了最在意的東西,胸口剜了一個窟窿一般,漏著風。

  自行車經過一個廣告燈牌,上面是珠寶廣告,燈光打得很亮,刺目的熾白,一霎照亮江淮寧清晰立體的側臉,以及他開扇般的眼尾。

  江淮寧輕吸一口氣,神情恢復如舊,揚起嘴角:“隨便唱的。

  陸竽說:“很好聽。

  沈歡故意挑事:“是我唱歌好聽,還是老江?

  “這還用問,當然是——”陸竽賣了個關子,中間停留幾秒, 等吊足胃口再公布答案,“當然是江淮寧唱得好聽啊!
你的粵語說得一點也不標準,詞都唱錯了。

  “哇靠,陸竽,你是學了變臉嗎?
”沈歡大聲控訴,“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
你說我唱得很好聽!

  陸竽意識到自己前後矛盾,但她也不打算安撫沈歡受傷的心靈,在夜色和路燈下放聲大笑。

  ——

  晚上沒有再複習,陸竽把帶回來的書本重新整理一遍,拿出接下來兩天要看的,剩下的裝進紙箱裡。

  她抱著睡衣去衛生間洗澡,頭髮也洗了,吹乾後躺到床上。

  江淮寧的歌聲在她腦海裡一遍遍重播,她摸到枕邊的手機,根據記住的幾句歌詞搜索歌名,很快就找出來了。

  原來是江淮寧最喜歡的周傑倫的歌。

  陸竽把這首歌下載到歌單裡,插上耳機循環播放,閉上眼,腦海裡浮現的也都是江淮寧,他騎著自行車,經過一盞盞路燈,忽明忽暗的帥氣臉龐。

  陸竽捂住臉,用力拍了拍,她都已經跟自己說好了,不要再喜歡他,為什麽又會情不自禁想起他?

  每想一次,他的樣子在她心裡都更清晰深刻一分,再這樣下去,她還怎麽忘記他?

  陸竽翻身坐起,有些懊惱地抱住膝蓋,眼睛盯著一處發呆,懊惱自己不理智、不爭氣、沒出息。

  陸竽到現在還不明白,喜歡本來就是身不由己的,沒辦法像播放音樂一樣,隻要按下暫停鍵就能終止。

  陸竽趿拉著拖鞋,端著水杯出去接水,誰曾想一打開房門,與剛從衛生間出來的江淮寧撞了個正著。

  他赤裸著上身,膚色冷白,沒擦乾淨的水珠沿著清晰流暢的肌理線條往下滑落,沒入黑色短褲,消失不見。

  陸竽臉一熱,慌忙背過身去,差點摔了水杯。

  江淮寧住的客房沒有帶衛生間,自從陸竽睡了他的房間,他每晚都在外面的衛生間裡洗漱。
以為陸竽已經睡下,他就光著上身出來了,衛生間裡都是沐浴過後氤氳的水汽,溫度過高,穿衣服的過程都能再出一層汗。

  江淮寧頓了一秒,將手裡拎著的短T抖開,套在身上,扯了下衣擺:“好了。

  陸竽沒看他,指了指飲水機,螃蟹一樣橫著走過去:“我……我去接水。

  她接了半杯熱水,兌了點涼水進去,一口氣喝掉大半杯,轉過身時,發現江淮寧還站在衛生間門口,沒有離開。

  想到剛剛意外窺見的一幕,陸竽眼神閃躲,語速飛快:“我去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吧,晚安。

  說完不等江淮寧回應,陸竽腳底抹油,一溜煙逃回房間,關上門,後背抵在門闆上,手在臉旁瘋狂扇風,想要讓臉上的溫度降下去。

  手機響了一聲,她放下水杯,彎腰從床上撈起來。

  黃書涵給她發了張圖片,上面是一道數學題,問她怎麽做。

  陸竽心說,她的消息來得正是時候,剛好能轉移一下她的思緒。
她從書桌上翻出一張草稿紙,坐下來解題,然後拍下來發給黃書涵。

  等了一會兒,黃書涵打來電話,有個地方沒看明白,讓陸竽給她講一遍。

  ——

  陸竽失眠到很晚,臨睡前意識模糊地想著明天不用早起上課,於是心安理得地關掉了手機鬧鈴,蒙著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孫婧芳做好早餐就出去逛商場了,不知道要買什麽東西,出門時滿面紅光。

  江淮寧坐在餐桌前等了十來分鍾,沒等到陸竽,他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半了。

  按著陸竽平時的作息,六點左右就該起來了。

  江淮寧一個人先吃了早餐,而後去敲陸竽的房門:“陸竽。

  敲了幾下沒聽到反應,江淮寧擰開門把進去。
遮光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燦爛到發白的陽光被擋在外面,隻餘一層稀薄的光線透過簾子灑進來,亮度不高,堪堪視物的程度。

  床上的被子攏起一團,分不清哪邊是頭哪邊是腳,整個蒙住了。

  江淮寧輕手輕腳走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見陸竽睡得沉,他探手覆在陸竽額間,以為她身體不舒服。

  額頭傳來的溫度並不燙,他才放心。

  “陸竽,起床了。
”江淮寧推了推她,“再不起早飯都要涼了。

  陸竽嘟著嘴溢出一聲囈語,睜開惺忪睡眼,模模糊糊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眼前,恍惚間,她以為自己還在夢中,伸手摸向他的臉。

  真實的溫度和觸感通過指尖的皮膚傳遞給大腦,陸竽刷地清醒了,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確認一遍:“江淮寧?

  江淮寧愣著沒動,任由她把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哭笑不得:“不然你以為是誰?

  她以為……她以為是在做夢!

  陸竽縮回手鑽進被子裡,大腦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混亂,磕磕巴巴道:“我……我說你怎麽會在我房間裡?

  “敲了好幾下門,你沒反應,我擔心你病了,過來看看。
”江淮寧給她看手腕上的表,“再磨蹭一會兒快八點了,老師沒跟你說要保持規律的作息嗎?
放假第一天你就打亂了作息,高考那天起不來怎麽辦?

  陸竽支吾:“我沒定鬧鈴,睡過頭了……”

  江淮寧:“沒哪裡不舒服?

  “沒有。

  陸竽回想剛剛摸他臉的舉動,手指像有小螞蟻在啃噬,麻麻的,癢癢的。

  江淮寧見她咬著唇,神色不太對勁,狐疑道:“真的嗎?

  陸竽索性掀開被子,大大方方讓他看:“我很好,沒事啊。

  她穿的是很保守的上下兩件套睡衣,短袖T恤和短褲,露出來的四肢白皙纖細,頂著微微蓬松的頭髮,眯著眼仰頭看他,像個小迷糊。

  江淮寧輕咳一聲,視線稍稍回避:“沒事就好。
我先出去了。
”他補充一句,“你要還是困,吃完早飯再睡。

  “嗯。

  江淮寧出了房間,順手關上門,呆呆地立在門口,擡起一隻手碰了碰被陸竽撫摸過的臉頰,嘴角不知不覺上揚起最大的弧度。

  江淮寧唱的是周董的《明明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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