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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江同學的告白書》第233章 宣誓主權是真

  第233章 宣誓主權是真

  陸竽的升學宴定在八月十六日,家裡老人特意翻老黃歷挑的吉日。

  一早就決定了在家裡辦,請了十裡八村手藝最好的流水席大廚,街坊鄰居前一天都來家裡幫忙擇菜、備菜。

  這是屬於鄉下的人情味,誰家辦事,鄰裡都會來幫忙,分工明確,井井有序,不會出現混亂的情況。

  大紅紙上寫著喜慶的祝詞,張貼在大門口,“金榜題名”四個字寫得最大,過路人一看就知道這家出了個大學生。

  陸竽穿梭在人群中,收獲了一片稱讚聲,她笑得大方自然,幫他們泡茶。

  夏竹穿了條大氣簡約的半袖長裙,複古風格,端方溫婉,站在門口給人打電話:“你們到了嗎?
門口支起了遮陽棚,車可能不好停,你們停在村口的曬谷場裡,步行過來吧。

  陸竽提著空水壺去接水,路過時,聽到她的話,好奇地問:“誰要來啊?

  夏竹說:“你孫阿姨他們。

  陸竽動作一頓,心跳漏掉一拍,狀若隨意地問:“他們一家都過來嗎?

  “不知道淮寧來不來。
”夏竹朝北邊張望。

  陸竽接滿了一壺水,放到煤爐上燒,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兩道身影越走越近,是江學文和孫婧芳。
他們身後沒有其他人,江淮寧沒來。

  陸竽禮貌打招呼:“叔叔,阿姨。

  “恭喜啊竽竽。
”孫婧芳從包裡拿了一個大紅包,塞給她,“阿姨的一點心意,留著上學路上買飲料喝。

  陸竽有些無措,看向夏竹,後者點了下頭,示意她收下。

  “謝謝阿姨。
”陸竽接了紅包,摸到手裡的厚度驚到她了。

  江學文去記帳先生那裡登記禮金,夏竹這才意識到不對勁,看向孫婧芳,語氣含笑責怪:“你都給孩子包紅包了,怎麽還送禮金,太破費了。

  孫婧芳攥著她的手:“禮數是禮數,給竽竽的是我自己的心意。

  夏竹推辭不過,隻能聽之任之:“你家是哪天辦升學宴?

  “8月24日,我和我家那口子沒什麽親戚,決定在飯店裡辦,省時省事。
”孫婧芳趁機邀請,“到時候你可得過來喝杯酒,帶上倆孩子。

  夏竹:“一定一定。

  陸竽那群發小快開飯的時候才來,單獨坐了一桌,見陸竽穿了條極為淑女又漂亮的法式小紅裙,眼前一亮,紛紛打趣。

  “竽姐這一身打扮太女神範兒了。

  “真的,絕了絕了,可以去選美了。

  “我已經快忘了她小時候流大鼻涕的樣兒了。

  “滾啊你,會不會說話。
”黃書涵一如既往地維護陸竽,“我們鱸魚一直很美好不好,隻是以前忙著學習懶得打扮自己。

  她以前就覺得陸竽暴殄天物,明明天生麗質,皮膚又白又細嫩,眼睛大而水靈,隨便拾掇一下就很亮眼,不輸文科班那些清純女神。
偏偏她在學校裡總穿醜不拉幾的校服,很少穿自己的衣服,就算要穿,也是耐髒的顏色,天冷了還要在袖口戴上袖套。

  這不,略施粉黛的樣子就能閃瞎人眼,再搭配身上那條掐腰露鎖骨的小裙子,妥妥的女神。

  黃書涵拉來陸竽:“大美女,今天必須喝一杯。

  陸竽沒推拒,自己倒了杯啤酒,剛要喝,被顧承攔下:“別聽她瞎起哄,神經病一個。

  黃書涵瞪眼。

  眼看他倆又要掐起來,陸竽推開他手,莞爾道:“一杯啤酒而已,醉不了,我在家跟我爸也喝過的。

  顧承沒再攔,端起手邊的酒杯,橙黃液體在透明塑料杯裡晃蕩。

  一群人舉起來碰了一杯,敬明天,敬未來。

  ——

  江淮寧升學宴那天,陸竽猶豫很久,還是去了,想見他一面,當面道賀,也是正式道個別。
九月初就要開學了,他們在不同的城市上大學,再見面不知是何時。

  宴席地點定在逸香食府,一個大包廂裡,擺了幾桌,一桌坐著親戚,一桌坐著好友,剩下的都是浮生居那邊的工作人員,衝著江學文的面子來的。

  陸竽一家四口被安排與沈黎一家坐在一張桌。

  賓客們推杯換盞,談笑風生,唯獨不見今天的主角江淮寧。

  陸竽吃飽了,離席去洗手間,在走廊上碰見沈黎。
陸竽禮貌地點了點頭,與沈黎錯身時,對方先開口,話說得直白,卻也含蓄:“江淮寧提前開學了,去參加清大組織的活動。
你有什麽東西需要我幫忙帶給他嗎?
他走得匆忙,很多東西沒帶。
我過幾天開學,可以帶給他。

  頓了頓,她又說:“他換了北城的號碼,你要是沒存,我可以給你。

  帶東西是假,宣誓主權是真,以陸竽的頭腦,不會聽不明白。
她維持著體面搖頭:“沒有。
不用了。

  她想沈黎真的多慮了,就算她不來這一出,她也不會去糾纏江淮寧。

  宴席散場,陸竽跟隨父母坐車回家,班車搖搖晃晃,她腦袋有些昏沉,油膩的食物吃多了,坐車實在難受。

  她把車窗推開一條縫隙,靠著椅背聽歌緩解,隨手點開一個歌單,耳機裡傳出的聲音有點耳熟。

  “願你永遠安康

  “願你永遠懂得飛翔

  “願你真的愛

  “一個人,某個人,那個人”

  這首歌陸竽沒聽過,她按亮屏幕看了眼,是徐佳瑩的《言不由衷》,確實沒聽過。

  但她腦海裡這一刻浮現的,是那天下午,她坐上通往曨高的304公交,車廂悶熱,氣味難聞,她頭暈得想吐,江淮寧問她,要聽歌嗎?
她說好。

  他遞來一隻耳機,她塞入耳中,一根耳機線分兩端,連著兩個人。
他們那時候也聽了徐佳瑩的歌。

  陸竽覺得好聽,問他,這首歌的歌名是什麽。

  江淮寧湊近她,嗓音低沉又磁性,好似在悶熱的車廂裡投入了一股清泉,他說,《一樣的月光》。

  往事歷歷在目,仿佛發生在昨日。

  ——

  關州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上寫著九月六日正式開學。

  陸竽覺得當天過去時間有點趕,讓陸國銘訂四號的火車票。
她想獨自去學校報到,陸國銘說什麽也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坐那麽遠的車,非要送她。

  陸竽扶額:“幸虧我是在本省上大學,要是在外省,你不得更操心。

  夏竹給丈夫幫腔:“別說你爸了,要不是我工作忙,我也想去送你,見識見識你大學四年生活的地方是什麽樣子。

  陸竽:“以後會有時間的。

  訂好票,陸竽就動手收拾要帶的東西,夏竹在一旁幫忙,被褥、衣服、洗漱用品、各類藥品等等,她都提前準備好了。

  陸竽看著堆在地上的一攤東西,頗為頭疼:“媽,衣撐啊毛巾啊這種東西,其實可以到了學校再買,大學裡什麽都有。

  “行吧。

  夏竹開始做減法,拿掉一些能買到的東西,最後還是塞滿了一個26寸的行李箱,還裝滿了一個行李袋。

  夏竹扶著腰直起身,手拍了拍行李袋:“我知道學校可以買到被褥,但絕對沒有我給你準備的柔軟舒服。
等到了冬天,你就知道你媽的話都是真理。

  “好好好,我帶上。
”陸竽拗不過她。

  ——

  九月四日早晨,陸國銘帶著陸竽趕早班車到靳陽市火車站。

  坐了三個小時的火車,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到達關州市。

  父女倆跟隨湧動的人潮出了站,入目是人山人海,家長帶著孩子的組合不少,估計跟他們一樣,都是父母送子女過來上學的。

  陸竽在新生入學手冊裡看過,這幾天會有學校的大巴車來火車站迎接新生。
不知道是不是他們來的時間不對,沒找見校車。

  陸國銘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提著行李袋,隻讓女兒背著自己的書包:“打個車吧,也不費事,那邊好多空車。

  陸竽到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上車前就說了目的地:“師傅,到關州大學。

  旁邊插過來一道熱情的聲音:“我們也到關州大學,能拚個車嗎?

  陸竽轉頭,視線裡是一位父親帶著兒子。

  父親穿著灰白色Polo條紋衫,下擺紮進休閑褲裡,手裡就拿了一個水杯,一副下鄉視察的幹部做派。
他兒子個頭比他高了一個頭,跟在他身後,白色T恤,藍色牛仔褲,兩隻手拎滿了大包小包的東西,脖子上掛著相機。

  正午的陽光太曬了,男生眼眸微微眯起,額頭出了汗,滑落到眉峰處,眨一下眼,那滴汗掉在眼皮上。
他騰不出手來擦汗,側著頸子用手臂蹭汗,顯得有點煩躁,還有點生無可戀。

  即便做出這般擰巴的表情,五官也是清雋好看的。

  陸竽沒細打量他們,用眼神征詢爸爸的意思。
陸國銘老實忠厚,與人為善,這種小事當然不會拒絕。

  “既然都是去關州大學,那就一起吧。
”陸國銘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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