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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臣的在逃白月光》第129章 夫妻一體

權臣的在逃白月光 西西東東 3260 2024-09-03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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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房的地龍壞了?
”溫凝驚訝地瞪大眼,不可思議地看著正慢條斯理給自己系襟扣的裴宥。

  昨晚她與段如霜小酌了幾杯,自然早早睡了,且睡得有些沉。

  不想一覺醒來,竟然又與裴宥同床共枕,還蓋著同一張被衾。

  她險些一腳將他踹下去。

  “這寒冬臘月,書房沒有地龍,不宜住人。
”裴宥扣完脖子上的襟扣,轉而扣袖口的。

  溫凝還是不敢置信。

  這京城的地龍,但凡有些臉面的人家中都有,都是在建房之初便修好。
溫府的地龍用了那麽多年,都沒說哪一年突然壞了。

  國公府外頭都雕欄玉樹的,屋子裡的地龍還能說壞就壞了?

  “國公府在開國之初便已修建。
”裴宥似乎知道她心中疑惑,一臉平靜道,“許是年久失修。

  這倒也有可能。

  國公府算百年老宅了,外表可以修葺改善,地底下的東西,卻不那麽容易修繕。

  溫凝驚坐在床上,還未來得及起床,將被子往身上攏了攏:“那其他廂房呢?

  這清輝堂還控制了好多間廂房呢,他不住書房,可以去其他房間啊。

  “昨夜讓顧飛試過了。
”裴宥扣著自己的腰帶,眉眼淺淡,面不改色,“多年未用,都壞了。

  溫凝心口一滯。

  裴宥擡眸看過來:“好巧不巧,就你這間主屋的尚且能用。

  溫凝:“……”

  “那你可以……”住其他院子啊。

  話到一半,溫凝就收了聲。

  裴宥這許久來都在營造一個“寵妻”人設,否則關鍵時刻,如何拿她來擋刀。
清輝堂都是自己人還無所謂,要他去住別的院子,他定是不會同意的。

  “那你可以點暖爐?
”溫凝轉而道。

  住這裡算什麽事?
而且看這屋子裡多出來的書,他是將書房都搬過來,打算在這裡長住了?

  “暖爐有異味,且用在書卷眾多的房中,不太安全。
”裴宥系好腰帶,帶上拇指上的玉扳指,再次擡眸看過來,“若覺得不方便,你去住書房?

  溫凝:“……”

  那可不行,她最怕冷了,大冬天去住沒有地龍的房間,那不是自己找罪受?

  更何況,如今這臥室可不是她從前討厭的樣子,各處都是她花心思重新布置改造了的,就說這床上的被褥,都是她精心挑選,還特地熏過的,香香軟軟又綿綿。

  她在這裡待得舒服著呢。

  溫凝輕哼一聲:“那我們分被睡總可以罷?

  同個被子,與他太近了,雖然知道他對她並無想法,可他畢竟是個男人……她還知道他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總覺不太安全。

  裴宥戴好扳指,輕輕摩挲了一圈,聞言揚眉:“我並不想再喝到什麽稀奇古怪的湯。

  溫凝面上一熱,馬上明白他指的什麽。

  正好此時菱蘭端著水進來,一臉的歡欣雀躍,瞥見溫凝紅著臉的樣子,也跟著紅了臉。

  溫凝:“……”

  裴宥沒再說什麽,漱口,洗臉,淨手,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到了他身上,總是清雅好看。

  溫凝蹙眉盯了他半晌,總覺得他又在打什麽小九九,可他面上一片平靜,眸子裡也寂淡得很,全然瞧不出任何端倪來。

  她也實在想不出,除了地龍壞了,他有什麽理由清淨日子不過,非來跟她湊一屋。

  罷了,年節當前,最遲過了十五,總會有人來修整那地龍。

  溫凝拉上被衾,重新躺回床上。

  裴宥卻在臨出內間前折身回頭:“溫凝,你莫要忘了,今夜宮中有宴。

  溫凝一下子從床上坐起來。

  糟糕,她還真忘了,忘得一乾二淨!

  -

  每年新年前,宮中都會有夜宴。

  按溫凝從前的身份,每年也就這個時候有機會進宮,坐在遠遠的地方,仰著脖子瞻仰一眼天顏。

  所以每年溫凝都不太放在心上,無非就是穿得華貴一些,去皇宮裡用個膳。

  今年由江南回來的日子實在有些晚,不止是裴宥,她這邊都許多事情待處理,昨日與段如霜聊過之後更是滿腦子要去找何鸞聊一聊,要去酒坊看一看。

  以至於將宮中新年夜宴這回事完全拋之腦後了。

  經裴宥一提醒,溫凝連忙起床。

  從前她也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普通官家女,放在夜宴現場無人關注無人問津,可今年不同。

  她佔了裴宥世子夫人的名頭,今年又算是與裴宥成親後第一次一起出現在眾人面前,想必會引不少人側目。

  雖說她已經不必再為了銀子刻意討好裴宥,可基本的契約精神她還是有的。

  這麽重要的場合,她不會叫裴宥,叫國公府丟臉。

  溫凝起床便收拾自己的衣物和首飾。

  今年冬季都在江南,買的衣物都是江南特色,不宜穿進宮,好在成親時長公主給她製了許多新裝,還有好幾套都是內廷出來的,這種場合穿再合適不過。

  首飾的選擇便更多了,奢華的,低調的,金製的,珍珠的,寶石的,應有盡有。

  選好衣物和首飾,溫凝又去翻自己采購回的那些手信。

  今年與去年不同,去年是皇後娘娘開口,有意給機會未婚男女相看一番,因此男女同席。
今年應該同往年一樣,是男女分席的。

  既是分席,她這種新得了身份的女眷,又是才回京沒多久的,大概會被叫上去問問話。

  她出遠門回來,問話時呈上一份禮物,才顯得大方懂事。

  隻是不知今年女賓那邊坐上位的,會不會是皇後娘娘。

  選自己穿的衣服和首飾很快,選呈上去的手信,著實花了溫凝一番功夫。

  一來不知上坐者會是誰,二來這要呈給宮中人的,不必多貴重,但一定要是別緻的。

  一直臨近下午,溫凝才最終確定,選了一組蔻丹。

  宮中,乃至整個京城,蔻丹都以大紅色為主。
但江南女子嬌俏,手指甲上根據不同衣服,不同季節,不同心情,塗著顏色不一的蔻丹。

  想來不管誰坐上座,隻要是女子,都會喜歡。

  選好要呈上的手信,溫凝就被菱蘭催著到鏡子前梳妝。

  申時剛過,溫凝的妝梳好,王勤生正好進院子,說裴宥的馬車已經在門外等著了。
溫凝最後將自己打量檢視一番,把蔻丹給菱蘭收好,便匆匆出門了。

  “今年該不會再出什麽麼蛾子了罷?
”馬車上,溫凝想起去年被人推下太安湖的經歷就打了個寒顫。

  如今想來,也不知裴宥那時是為何,居然會跳下水去救趙惜芷。

  裴宥的眼神由書卷上移開,淡淡掃過來:“你別到處亂跑,自然什麽麻煩都找不到你頭上來。

  她去年也沒到處亂跑啊。

  溫凝手裡抱個湯婆子,馬車到底漏風,冷得很。

  裴宥看她要蜷成一團的模樣:“坐過來?

  溫凝看看他身側的位置,他身上的確暖和得很,他身材又高大,能給她擋住大半的風,可是……

  太近了。

  溫凝佯裝喝了口茶水,又問:“今日昭和公主也會在吧?

  她上次與昭和公主相見,還大吹特吹了一把裴宥,然後跟人家保證已經對裴宥沒有非分之想,轉頭她就嫁入國公府了……

  “昭和公主不是趙惜芷,她不會為難於你。
”裴宥重新看回書卷,淡聲道。

  她倒不是擔心昭和公主會為難她,隻是覺得……尷尬。

  “你若待得不自在,屆時過來找我便是。
”裴宥又道。

  “真的?
”溫凝一下子開心起來。

  那豈不是可以見到爹爹,還能與大哥二哥說上幾句話了?

  裴宥輕揚眉尾:“總歸裴世子寵妻無度,連下江南務公都帶著新婦,帶著吃個席又算什麽?

  溫凝:“……”

  不過,咳……

  裴宥那股子乖戾勁用對了地方,倒也……不是那麽討人嫌。

  得了裴宥的話,溫凝頓時覺得輕松起來,倒不是她真打算去男席那邊找裴宥,而是突然意識到,就算這宴席上她有什麽做得不妥,也有裴宥來托底?

  這種感覺頗為奇妙。

  夫妻一體,上輩子她與裴宥做真夫妻的時候從未覺得,這輩子做假夫妻,倒隱隱體會到其中意味了。

  不過半個時辰後,溫凝就不止隱隱體會,而是深切感受到,她與裴宥早已休戚相關,是纏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馬車行至皇宮門口時,已經有許多官員家的馬車停在宮外,也陸續有官員從車上下來,互相寒暄著,結伴入宮。

  溫凝由裴宥扶著下車,妥帖地跟在他身後,見他拱手施禮,她便垂首屈膝,跟著行一小禮。

  一切順順當當,隻在就要入宮門時,遇到一個不速之客。

  瑞王今日穿得頗為莊重,一身金黃色的朝服,兩肩上的龍紋威風凜凜,與他今日的一臉意氣風發相得益彰。

  他一見裴宥就雙眼一亮,似是特地尋他而來。

  裴宥面上是慣常的平靜無瀾,與他迎面相見,隻淡淡拱手行禮。

  溫凝便也跟著他屈膝行禮。

  隻是她才彎下膝蓋,就聽到瑞王玩味的聲音:“這就是裴大人下江南也要帶上的新夫人?

  他徐徐上前一步,並不掩飾笑眼裡的刀鋒:“裴夫人,你怕是不知,遇見本王,該匍匐在地,行跪拜之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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