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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放後我帶全家造反了》第44章 拚演技的時刻

  第44章 拚演技的時刻

  “還能為什麽,不就是拿來對付韓首輔嗎?
”連秋枝似乎不願多說,“你就記著,起複的旨意隨時會來,快則一兩月,慢則半年,到時候你二伯父不僅會官複原職,甚至有可能再升一階。
所以最近這節骨眼上你給我老實點,莫去招惹方家人!
若是因此耽誤了咱們徐家起複之路,我定將你攆出徐家!

  徐振英做出驚恐模樣,“我曉得了。

  她複又一笑,上下打量連秋枝,“怪不得當然在大牢之中,連家外祖逼二伯母和離,免除流放之苦,偏二伯母死活不乾,原來是早就料到二伯父會平步青雲,做出不離不棄的模樣!

  “放肆!
長輩的事情哪裡輪得到你置喙?

”連秋枝面色有些許尷尬,頗惱羞成怒道,“你還真是反了天了,再敢多說一個字,我定代替你父母好好教訓你!

  “二伯母,我錯了,我哪裡敢,我現在高興還來不及了呢。
”徐振英笑眯眯的搖著連氏的胳膊,做小女兒撒嬌狀,“等咱們回到汴京城去,一定要好好收拾那劉結實,讓他搶咱們的東西,我要讓這幫解差們都生不如死!

  “胡說!
解差們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那劉結實是該死,可趙班頭卻從沒有為難過我們,何必去為難他們?
你這張嘴,說了讓你謹言慎行——”

  “行了行了……”徐振英不耐煩的打斷了她,“二伯母放心,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你知道便好!

  徐振英親熱的挽著連秋枝的胳膊,快步往回走去,直到走出老遠,連秋枝才敢斜眼去看樹後那個躲著的人影,略有後怕的對徐振英說道:“你說…他會相信咱們剛才說的話嗎?

  徐振英斂了神情,瞬間放開了連秋枝,臉上再無方才的親近之意,她擡手攏了攏頭髮,不鹹不淡說道:“肯定會。
畢竟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趙班頭為人很謹慎,絕對不敢冒得罪朝廷命官的風險。

  連秋枝仍然心有惶惶,“可萬一他派人去查怎麽辦?

  徐振英似笑非笑的看了連秋枝一眼,“查,怎麽查?
我們現在已經離開了汴京城這麽遠,他怎麽查,派誰去查?
這裡的解差們都是臨時隊伍,互相並不信任,這樣的事情必定交給心腹才放心,他又能找誰去?
再者,我們編的那些,觸及大周朝高層機密,他一個解差,能有什麽門路去核實咱們編的那些謊話?
趙班頭肯定會想明白這些,與其花大力氣查證咱們說的那些是真是假,不如一路上假裝不知情對咱們多加照顧,不動聲色間讓咱們徐家念他恩情,這樣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饒是連秋枝能想到這些,可到底胡亂說了一氣朱國舅的那些話,心裡還是怕得厲害,偏擡眼去看徐振英,見那人氣定神閑,雙眸清亮,一絲懼意也無。

  恍惚間,她似乎覺得徐青鶯的神態有些熟悉。

  連秋枝一愣,心跳漏了幾拍,她想起來了——

  徐青鶯此刻神情,像極了她的父親。

  氣定神閑,運籌帷幄,頃刻之間,檣櫓飛灰湮滅,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二伯母,莫怕。
”手臂上傳來一陣熱度,迎上那雙淡漠而冷靜的黑白眸子,徐振英淡淡一笑,“做都做了,隻等結果。
有什麽惡果,我擔著便是。

  連秋枝乾笑了兩聲,捂著胸口,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糊塗了,竟然覺得一手遮天的朱國舅似乎也沒眼前這死丫頭可怕。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

  而此刻山坡另一邊,徐樂至緊跟著方家二房長子方詢。
方詢個子不高,走路倒是挺快,腳下生風,徐樂至不敢大聲喊他名字,隻敢悄悄快步跟上。

  徐樂至白日走了那麽長的路,現在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又氣又急,忍不住心頭埋怨起了方詢,她都放下身段來接近方詢了,怎得方詢跟個木頭疙瘩似的,要不是看在方家有可能起複的份兒上,她才看不上那個又矮又瘦跟個竹竿子似的方詢呢。

  她的意中人需人高馬大俊美非凡,最好家世清白人口簡單,家中有錢有權,還得愛她敬她,將她捧在手心裡。

  方詢嘛,隻能勉強算是她的退路。

  最好能通過方詢,讓方家人收她為義女,這樣既不用嫁給他,又可以借機擺脫流放犯人的身份。

  想到這裡,徐樂至隻覺得心頭美滋滋的,走起路沒也沒那麽疼了。

  她快步跟著方詢,走過一塊小山坡,眼見離驛站越來越遠了,不見燈火隻見月光,山林裡萬籟俱寂,隻餘風聲。

  她有些害怕了,可心裡又好奇方詢為何跑這麽遠的地方來,正琢磨著要不回去算了,冷不丁四下打量卻看見兩個人影。

  不遠處的樹下,一男一女,稍矮的是方詢,對面有那個女子有些眼熟,徐樂至想起來好像是李秀才家的大女兒。

  兩個人離得很近,似身影緊貼在一起。

  徐樂至瞬間怒不可遏,好似自己喜歡的東西被奪走了一般,她氣勢洶洶的衝了過去,卻看見李招娣躺在地上捂著腳,似是扭傷了,面容有些痛苦,周邊散落著十幾個野果。

  徐樂至怒火中燒,呸了一句,李招娣早不摔晚不摔,偏要在方詢經過的路上摔,摔了便摔了,非做出一副柔弱無骨的樣子,看了便惡心!

  方詢猶豫片刻,見四下無人,終究是不忍心,正欲上去扶起,卻見有人突然掠過他,迎面看見一張略有些胖嘟嘟的臉,眼睛圓溜溜的,皮膚很白,看著年紀不大。

  好像是徐家的姑娘。

  那姑娘笑臉盈盈,卻有些強勢的攔在了他們二人中間,問道:“方詢哥哥,這是怎麽了?

  方詢拱手做禮:“徐家妹妹,我方才經過這裡,看見這位姑娘摔了一跤。
你來了正好,幫我扶一扶她,我身為男子,實是不便。

  “原來如此。
”徐樂至扭頭,瞪了李招娣一眼,嚇得李招娣一個哆嗦,連忙道,“我沒事,我就是沒看見地上的石頭,扭了腳,多謝這位公子,也多謝這位姑娘。

  說罷,李招娣艱難的站起身來,方詢立刻彎腰幫她撿果子,徐樂至暗中翻了個白眼,心想這李招娣花樣還真多,不愧是勾引男人的一把好手。

  她忍著不表,也隻彎腰一起撿果子,面上卻關切道:“李姑娘可得小心一些,這附近山林裡興許有猛獸,你家人怎麽能讓你單獨出來呢?

  “我…我…”李招娣避無可避,似有些懼怕徐樂至,咬唇道,“我妹妹還小呢,我家糧食不夠了,爹讓我多采一些果子,省得弟弟明日挨餓——”

  “你爹爹也當真是狠心——”徐樂至一臉關切,隨後暗中用力,不容分說的一把將李招娣提了起來,對方詢道,“方公子,我送李姑娘回去吧。
若是被那不知情的人看見你們孤男寡女在一起,說不定會以為李姑娘故意勾引,或是以為你們故意約在這裡。
若是這樣流言傳了出去,隻怕有損姑娘家的清譽。

  李招娣嚇得身子一抖,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連忙擺手,“我沒有……”

  方詢也嚇壞了,似乎這才意識到後果,他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緊張,“不會吧,我和李姑娘真是就是碰巧遇見了。
若真是如此,還要麻煩徐姑娘一定幫我二人作證——”

  徐樂至見恐嚇的目的達到,立刻安慰兩人道:“你們放心,我肯定不會亂說,若是有人問起,我就隻說我們三人在一起的。
下次方公子若再遇上了,隻管喊我來幫忙就是——”

  那兩人感激涕零,就連方詢也後怕道:“真是麻煩徐姑娘了。
徐姑娘大恩,方詢銘記於心。

  徐樂至衝方詢甜甜一笑,暗想自己這回應該是讓方詢記住了,心中不免得意,隨後扶著李招娣往營地上走去。

  李招娣暗恨自己無用,摘個果子還會摔跤,又對徐樂至的話深信不疑,隻怕自己和方公子被人看見,若真是如此,連累了方公子不說,爹爹也會將她打死。

  她越想越覺得害怕,沒注意到徐樂至走得飛快,等走到一處空地上,她腰部傳來一陣大力,腳下一個趔趄,整個人瞬間飛出,倒在路旁邊的荊棘叢裡。

  荊棘叢裡到處都是草木倒刺,李招娣“啊”了一聲,隨後一摸臉上發現臉上被倒刺割開一道口子,此刻正涓涓往外流血。

  她試圖爬起來,可手剛一撐力,倒刺紮入手掌之中,便又是一陣疼痛。

  徐樂至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臉上全無半分剛才的熱絡,神情冷厲的看著她,“我警告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是不是想勾引方家公子?
呸,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麽身份,一個秀才的女兒,也敢跟我徐樂至搶東西?

  李招娣嚇得直哆嗦,眼淚瞬間流了出來,隻道:“徐姑娘你誤會了,我真的隻是碰巧遇上了方公子而已——”

  “碰巧遇上?
你騙鬼呢?
”徐樂至冷冷一笑,“你是不是想著方家將來會起複,所以就迫不及待的獻殷勤?
小小年紀不學好,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方家公子什麽貨色沒見過,會喜歡你這麽個黃毛丫頭?
要是下次我再看見你跟方公子眉來眼去,我便告訴所有人你試圖勾引方公子,看你爹不打死你這蕩婦!

  李招娣哪裡敢反抗,她隻覺得害怕極了,躲躲閃閃道:“我曉得了,以後我再也不敢跟方公子說話了……”

  徐樂至狠狠的說完這番話,然後拂袖而去。

  末了,還回頭看了一眼倒在灌木叢中試圖爬起來的李招娣。

  李招娣臉上帶血,破了一條小口子,本來徐樂至還有些心虛害怕,萬一李招娣破了相來尋她麻煩可如何是好?

  可又轉念一想,李招娣爹不疼娘不愛的,誰會為她做主?

  想到這裡,徐樂至隻覺神清氣爽,哼著小曲兒回去了。

  而這邊李招娣很是艱難的起身,她來不及收拾自己的形容,隻顧半跪著去撿掉落在地上的野果子,一邊委屈的擦掉掉眼淚,還一邊碎碎念道:“完了完了,不夠二十個果子,爹爹會罵死我的。

  山林裡的風一吹,李招娣本就隻著那件單衣,衣衫髒得不成樣子,人也冷得打趔趄,她吸了吸鼻涕,小心翼翼的避開荊棘叢將散落的果子撿起來。

  若是誤了時辰,怕是爹爹要生氣。

  李招娣忍著劇烈的疼痛,手裡抱著一包果子,腳步踉蹌的往驛站方向走去。

  曹夫人挑選了幾個爛的果子留下,留下幾個飽滿的新鮮的果子,似乎完全沒看見她臉上的傷口,隻吩咐道:“這些給你爹爹和小娘送去。

  李招娣應了一聲,又將剩下的果子送到驢車處,李家小妾胡姨娘斜斜躺在驢車上,見李招娣走路一瘸一拐,老大不高興道:“你慢騰騰的在磨蹭什麽,不會是要裝病吧?
動作快些,把床鋪弄好,你弟弟要睡覺了。

  胡姨娘嫌棄驛站大通鋪味道重人也多,執意要睡在驢車上,好在最近氣溫也不是很低,將驢車拖到後院屋簷下,床單一鋪,便成了一張簡易的床。

  李招娣擦了擦臉上的血,快步將果子遞了過去,胡姨娘仍是不滿的挑挑揀揀:“天天吃這些玩意兒,嘴都吃淡了——”

  一旁的李秀才似是心情不好,對胡姨娘也沒了往日的疼愛,粗聲粗氣說道:“得了,有的吃就不錯了,等拿到那二十兩銀子,咱就去驛站裡好好吃一頓。

  李秀才見李招娣躲躲閃閃,不悅的瞪了一眼,隨後看見了她臉上的傷口,皺眉問道:“你臉怎麽了?

  李招娣腦袋低著腦袋,甕聲甕氣的說了一句:“剛才摘果子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真是笨死了,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李秀才因方才跟徐德遠鬧了個不痛快,要不是看在那位連氏夫人的面上,他連五天的時間都不想給,徐德遠還是五品官呢,什麽東西,摳得要死,連帶著對這個跟徐家姑娘交好的李招娣也看不順眼,“女孩子的臉最是精貴,你破了相以後如何嫁人?
現在這條件,可別指望我給你找大夫…你也這麽大了…也該懂得感恩,切記不要給爹娘徒惹麻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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