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16章 016出城
第16章 016出城
車輪子揚起的塵土透過通風口湧了進來。
嗆了沈清辭一頭一臉。
她都還沒來得及把嘴裡的沙塵吐出來,就聽到正上方傳來林雲崢的怒斥聲。
“我不過是想去看看她,你們也要攔著嗎?
”
聽到他的聲音,沈清辭原本揪著的心也跟著放回了肚子裡。
隻是,還不等她松一口氣,卻驀地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
“郡王誤會了,下官並非要阻攔,隻是之前薑家墳林出過命案,我家大人怕郡王遇險,特命屬下帶人護衛在側。
”
張政!
就是那夜墳頭替自己診過脈的大理寺從六品寺副張政。
嘶。
沈清辭倒吸了一口涼氣。
重生之後的她莫不是犯太歲?
怎的處處都能遇到大理寺的人!
要不然就是她上輩子掘了大理寺眾人的祖墳。
可明明被掘墳的那個倒黴鬼是她。
墳……
想到這個字眼,沈清辭快要亂成一團漿糊的腦子,才終於琢磨過來張政的話了。
薑家墳林出過命案,所以要帶人保護林雲崢。
所以……林雲崢現在要去的地方……是她的墳頭?
沈清辭:“……”
她這才想起來,之前在建安長公主府“林越”臨走的時候吩咐的那句——
讓他見見也無妨。
敢情這是放了林雲崢去她墳頭祭拜?
為什麽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這個鬼地方。
沈清辭欲哭無淚。
但細想之下,事情倒也沒有到最壞的那一步。
比如,從張政的話裡能聽出來,他家大人並沒有來。
沈清辭稍稍放寬了心。
但林雲崢身邊有這麽多人護著,她要悄悄溜走簡直難於登天。
可若是不走,躲在這裡遲早也會被發現不說,總不能乾等著林雲崢在墳前兜了一圈,又把她帶回了建安長公主府吧!
沈清辭真要哭了。
就在這時,她頭頂上又響起林雲崢的聲音。
“我不需要你們跟著,都滾遠一點兒!
”
“滾得越遠越好!
我看著你們就煩!
”
平日裡林雲崢也不似這般暴躁無禮,不知道這張政之前是不是得罪過他,他的語氣裡滿是不耐煩。
聽到這,沈清辭都要忍不住替他鼓掌叫一聲好。
甚至恨不得他直接將張政等人都攆走了才好。
然而,人一放松,就容易出岔子。
沈清辭面上的笑容還未完全展開,她的手卻不經意間碰到了暗格的機關。
隻聽哢嚓一聲,暗格的門就這樣,在她猝不及防的情況下,被打開了。
才剛剛將張政等人喝退,像一灘爛泥似得仰躺在馬車正中木闆上的林雲崢:“……”
當初為了薑玉菀藏在裡面舒適且還不至於被困在裡面,他讓人將機括改進了一番。
隻要啟動裡面的機關,哪怕外面位置上坐了人,也會被一股大力彈開。
看著那突然被彈到一邊的座位墊子,林雲崢的酒意都醒了大半。
虧得他剛剛沒坐在那位置上!
震驚之後,他這才將注意力放到那個突然從裡面爬出來的人身上。
“你……”
你是誰?
他才一張口,甚至都還沒來得及說出一個完整的字。
就被突然冒出來的沈清辭撲了個滿懷。
砰!
林雲崢剛剛揚起的半個身子,又被壓著躺了下來。
那一撲絕對不輕。
他的後背,後腦杓重重的磕在了闆子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隻他來不及驚呼,嘴上突然一沉,卻是被沈清辭捂住了嘴。
“別聲張,我是薑玉菀的朋友!
”
沈清辭生怕林雲崢開口喚了外面的人來,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
沒辦法,上一次在墳林的事情都還沒解釋清楚呢,現在又突然從平西小郡王的馬車上冒出來。
別說張政那些人不會相信,就是沈清辭自己都覺得匪夷所思。
簡直就是一步錯,步步錯。
錯得荒唐又離譜。
若是平時,以林雲崢的身手,她哪裡有近身的機會。
但眼下恰巧林雲崢喝得有些高,腦子不怎麽靈光就算了,不知道他這些日子經歷了什麽,身形消瘦步履輕浮,身手自是也大打了折扣。
她雖半死不活,但拚盡全力朝他這麽一撲,還是能將他壓製住的。
但也隻是一瞬。
所以,她才急忙搬出了薑玉菀的名頭。
但凡遲了一步,沈清辭毫不懷疑自己當場就會被林雲崢踹下馬車去。
果然,話音才落,林雲崢原本已經迅速扣在沈清辭肩膀上,要將她丟出去的手驀地一松。
他想開口,奈何嘴還被沈清辭死死捂住。
林雲崢隻得皺眉,朝沈清辭眨了眨眼睛。
表示他不會輕舉妄動,讓她松手。
沈清辭在松手之前,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壓低了聲音補了一句:“薑玉菀的死另有蹊蹺,我想替她查明死因,不想讓她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去了。
”
果然,此言一出,林雲崢的瞳仁都跟著震了震。
看他這般模樣,沈清辭這才放下心來,松開了手。
往日裡雖然她見了林雲崢都要繞著道兒走,但沒想到,重生後的自己還得靠薑玉菀的名頭來尋求林雲崢的幫助。
而且,事實證明,這一招還挺管用的。
林雲崢的眼神漸漸恢復了焦點,他皺眉看向沈清辭,終於將之前那句才吐了一半的話問了出來:“你到底是誰?
”
這話問住了沈清辭。
恰巧這時候,張政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
“郡王可有吩咐?
”
機敏如張政,剛剛一定聽到馬車裡面的動靜,不過隔得較遠,聽不真切,也不敢確定是林雲崢發怒砸出來的聲音,還是另有蹊蹺。
所以,才遠遠的問了一句。
聽到這話,沈清辭剛剛放下去一半的心又跟著提了起來。
她緊緊的盯著林雲崢。
林雲崢乾咳了一聲,轉頭朝車外大聲道:“讓你們滾遠一點兒聽見了沒有!
個個都聾了嗎?
”
被罵了個狗血噴頭的張政隻能自認倒黴。
他雖然年紀輕輕就坐上了大理寺從六品寺副的職位,但在這位大爺面前卻隻有忍氣吞聲的份兒。
沒辦法,誰讓這位爺的母親是建安長公主,舅舅是當今聖人,把他疼得跟眼珠子似得外祖母是當朝太後。
惹不起,惹不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