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308.第308章 308軟磨硬泡
第308章 308軟磨硬泡
沈清辭擡手敲了敲那隻雪貂的腦袋瓜。
“兩條路,選擇跟你原先的主子,我就把你製成皮草,選擇跟著我為我所用,就跳到我手上來。
”
說著,沈清辭攤開了手掌。
流蘇見狀,也丟開了雪貂。
那小東西左瞧右看,最後在蕭聞晏懷裡蹭了蹭,就在眾人以為它選擇舊主的時候,下一瞬,它突然一扭頭,直接跳到了沈清辭的掌心裡。
而且,還不忘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沈清辭的手。
沈清辭哈哈一笑。
她討厭背叛,但背叛的是這麽個毛茸茸的小家夥,倒叫人恨不起來。
而且,留著它也還有用。
就在她逗弄雪貂的這會兒功夫,盛庭燁帶著人已經到了。
他一襲黑色錦袍,快步而來,行走帶風,即使已經如此親密,再看到那張俊美的臉,沈清辭依然臉紅心跳。
明明才分開幾日,卻叫沈清辭生出仿似已經分別數年之久。
“夫君。
”
她轉頭快步迎了上去。
那嬌滴滴的小女兒家的模樣,跟之前腳踩王寶琴,怒斥蕭聞晏,震懾顧秋離的沈清辭判若兩人。
還沒從悲憤的情緒中走出的王寶琴看直了眼。
盛庭燁一個箭步上前,擡手擁了沈清辭在懷裡。
“夫人,我來遲了。
”
沈清辭在他懷裡蹭了蹭,哽咽道:“不遲,剛剛好。
”
他已經比她預想中來的更快了。
隻是想到自己這幾日的經歷,還有剛剛才知道的自己身世的秘密,她不由得紅了眼眶。
手也下意識的攥緊了盛庭燁的袖子,“我隻是……有些怕。
”
在面對強敵的時候,她不曾軟弱,不曾落淚,隻有在他面前,她才收起了所有的堅強。
被堅硬外殼包裹著的柔軟的心也隻對她在意的人敞開。
一想到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沈清辭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沈清辭的話音才落,盛庭燁尚未開口,一旁實在聽不下去的王寶琴咬牙罵道:“慣會惺惺作態的演戲!
你手起刀落殺人的時候怎地不見你怕!
”
聞言,沈清辭從盛庭燁懷裡探出了頭來。
而盛庭燁之前的注意力都在沈清辭一人的身上,聽到王寶琴的聲音,他才看到還有這麽一個人。
不過,不需沈清辭多說,隻這一眼看過去,盛庭燁就已經明白了是什麽個情況。
他捏著沈清辭的指尖,連個眼神都沒再賞給王寶琴,冷淡道:“她這般聒噪,你怎地沒叫人拔了她的舌頭?
”
說話間,他就朝身後的青玉遞了個眼色。
王寶琴嚇的渾身發軟,卻又不敢張嘴尖叫出聲,生怕下一瞬真被人絞了舌頭,那副模樣倒是滑稽的很。
沈清辭擡手攔住了青玉。
她挽著盛庭燁的手,“留著她還有用。
”
顧秋離雖然走的乾脆利落,但沈清辭瞧出來了他的不舍。
他對王寶琴應該是有幾分情誼的。
既如此,就先留著。
盛庭燁自是由著她。
沈清辭一擡手,將肩膀上趴著的雪貂撈在手上,拋給了青玉。
“它記得顧秋離的氣味,帶上它去找,事半功倍。
”
有雪貂的幫忙,再有輕功了得的青玉,不愁找不到顧秋離。
青玉連忙應下,就要去追,沈清辭又道:“要活的。
”
換做以前,沈清辭自是和盛庭燁一樣,恨不得殺了顧秋離以絕後患,可在知道了他的身世之後,沈清辭倒不想殺他了。
並不是同情心泛濫不忍心,她隻是單純的想要弄清楚當年事情的真相,想將他帶去見女君。
還不知內情的盛庭燁也不知她前後態度為何轉變的這麽大,但對於她所做的決定,他向來都由著她。
天色越發暗了下來。
可沈清辭卻並沒有回去的打算,她正琢磨著該如何同盛庭燁開口,卻是他主動道:“走吧,再不走林間瘴氣更重,更難趕路了。
”
蕭聞晏剩下的幾名護衛都被流蘇解決了,這會兒,流蘇已經用繩子綁了蕭聞晏,當先進了林子。
王寶琴也被盛庭燁手底下的暗衛裝進了麻袋,一頭扛在肩膀上帶進了林子。
為了防止她再起什麽壞心思,沒有人替她將脫臼的胳膊接回去。
隨著那暗衛每走一步,不經意顛簸到了,惹的她慘叫連連,最後暗衛們實在聽不下去直接將人敲暈了過去。
沒了她的慘叫,行走在迷霧層層的瘴氣林子裡,耳畔就隻有蟲鳴鳥叫,倒叫人感覺舒暢的很。
至於這些瘴氣和毒物,盛庭燁和沈清辭,蕭聞晏是不怕的。
盛庭燁自己的特殊體質自是不必說,因為早前有過同楚國交鋒,陷入瘴氣林的經驗,所以這次追出來的時候,他手底下的暗衛都備著避毒丹。
至於那些大大小小的陷阱,有在這裡土生土長的流蘇帶路,又怎麽可能會走錯。
旁人視做鬼門關的瘴氣林,在他們面前如履平地。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才終於穿過這片林子,進入了幽冥谷。
谷口有陣法和毒物,尋常人進不去,但對流蘇來說卻無半點兒阻礙。
月上中天,清冷的銀輝撒遍大地,給整個幽冥谷越發添加了幾分神秘和莫測。
谷裡的房屋瓦舍齊整,隻是空無一人。
自顧秋離當年在這裡的那一場屠殺之後,這裡就已經沒剩下什麽人。
隻青衣偶爾會回來。
但現在青衣也追著顧秋離去了。
偌大的山谷顯得空空蕩蕩,無邊寂寥。
盛庭燁的暗衛探查了一番,最後挑了距離谷口最近的兩間院子落腳。
沈清辭向暗衛問過了碧桃的情況。
當是時,她連自己都顧不上,自是無暇顧及碧桃。
但碧桃對蕭聞晏來說,根本就無足輕重,而且那時候他已經下令帶著人往回撤,更不大可能去管一個小丫鬟的死活。
沈清辭還是有些不放心,畢竟那小丫鬟當時確實是存了要舍棄自己的性命帶她逃出去的心的。
她之前隻是為了收買人心,在給了她一把金瓜子之後,才說的那一番話,不曾想竟叫碧桃記在了心裡。
對這樣一個知恩圖報的丫鬟,沈清辭自是有些心軟的。
她問過暗衛才知道,在蕭聞晏的人帶走了王寶琴之後,確實沒有對碧桃下手,而且暗衛們揣摩著沈清辭的心思很快就將碧桃帶去了安全的地方安置了。
對這一點,沈清辭當然欣慰的很,覺得盛庭燁這些暗衛不愧是深得他心,用著簡直趁手的很。
至於蕭聞晏,因他這無意識的“手下留情”,晚餐的時候,沈清辭叫人給他多送了一個饅頭。
放下了這樁心事,在盛庭燁安排暗衛布防的時候,沈清辭叫了流蘇過來。
她原是想問問流蘇楚王宮裡到底出了什麽事,女君的情況又是如何。
可流蘇卻是一問三不知。
因為他得到的命令隻是負責保護她周全,其他的一概不知。
之前他從盧奎那裡逃走之後,同秋娘匯合過。
秋娘回了楚王宮,怕呆瓜一樣的他留在沈清辭身邊太打眼,反倒容易給沈清辭惹麻煩,而且以沈清辭的身手也足夠自保,秋娘才叫了他乾脆去跟蹤顧秋離的行蹤,順便查清楚顧秋離的身份。
在他們看來,因為顧秋離一定還會再找機會對沈清辭下手,隻要跟緊了顧秋離,沈清辭就是安全的。
事實證明,他倆猜的沒錯。
至於之前流蘇和秋娘。
他們本就是奉命來到沈清辭身邊,負責保護她的,不曾想竟叫顧秋離設計了去。
兩人中了毒,從顧秋離手上死裡逃生。
若不是他們多年以來修習的東夷族秘術,已經都活不成了。
不過,那時候的情況也沒有好的了多少。
因毒素侵入腦子,兩人不但失了記憶,就連神智都有些不清。
秋娘叫沈清蘭撿走,後來又被他們父女倆算計送給了林雲海。
而流蘇渾渾噩噩的到了之前一直守著沈清辭的地方,隻知道自己在等沈清辭,而且腦子裡一直有一道聲音,告訴他沈清辭是他要保護的——姑娘。
隻是他渾渾噩噩的腦子沒將那後半句話記全,就依稀知道——保護,沈清辭,娘。
姑娘,娘。
一字之差,天壤之別。
這也就是為何一開始,在看到坐在劉武馬車上的沈清辭的第一眼,他就張嘴叫娘。
一想到那一幕,沈清辭就忍俊不禁。
可再一想流蘇和秋娘也是因為她才落到那般境地,她又感覺心酸不已。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
沈清辭又同流蘇說了兩句,發現他的神智雖然恢復過來了,但性子依然單純的很。
認定了的事情很難改變。
俗稱一根筋。
可能他本性就是如此,也正是因為這純粹執拗的性子,他在武學上才有這般尋常人難以企及的造詣。
盛庭燁那邊已經忙完,沈清辭叫了流蘇去休息。
見沈清辭同流蘇說了那麽久,盛庭燁不由得想到之前沈清辭之前將流蘇當做兒子護在懷裡的神情。
他出聲提醒道:“他不是個孩子了。
”
之前之所以沒長個子,是因為流蘇常年修煉東夷族秘術,影響了體質。
在中毒失去神智的那段時間,停止了修煉,倒叫他的身體長回來了。
可在沈清辭看來,就算流蘇現在比她還高了半個頭又如何,在她眼裡,依然是個半大的孩子。
盛庭燁知道她的心思,當然也不會多想,隻是還是有些不受控制的吃味。
但這股子醋意叫沈清辭三言兩語就給撫平了。
忙完一切之後,時隔數日,兩人終於又再躺到了一張床上休息。
這般難得的美好時光,盛庭燁自是也不願意叫旁的事情打擾了興緻。
兩人相擁而眠,互相訴說著彼此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
說到最後,因兩人幾乎都是體力透支的狀態,就依偎在一起睡了過去。
這一夜,沈清辭睡得格外安穩。
再不似這些日子以來的擔驚受怕,提心吊膽。
她再睜眼,身邊的被窩是暖的,身邊的人還在。
盛庭燁難得的比她睡的還沉。
想著他這些日子以來的奔波,還有他身上原本就受的重傷,沈清辭心疼不已。
她的目光從他的胸口往上,最後落到了他的面上。
向來喜好潔淨一絲不苟的人,腮邊也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她正思忖著,身邊人睜開了眼睛。
“想什麽呢?
”
盛庭燁才一開口,沈清辭就聽出來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她搖了搖頭,擡手覆在了他的下巴上,用指尖戳了戳他的胡茬,笑道:“夫君老了。
”
聞言,盛庭燁的目光都柔軟了幾分,他單手將沈清辭攬在懷裡,讓她的頭貼著他胸口位置。
“夫人這是嫌棄了嗎?
”
沈清辭搖了搖頭,但一想他看不見,便又補充道:“我想同你一起變老。
”
本是篤定的情話,但在眼下這情形下說出來,卻叫人無端端聽出幾分無奈和辛酸。
因為他們都不知道盛庭燁身上的蠱毒到底能有幾分希望。
盛庭燁撫著沈清辭的長發,柔聲但篤定道:“會的。
”
“我怎麽舍得你另嫁他人。
”
原本是有些壓抑酸澀的氛圍,聽到他這話,反倒將沈清辭逗笑了。
她哼哼了一聲。
“你知道就好。
”
日頭已經起了,再不能貪睡下去,更何況,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沈清辭很快翻身起來,同盛庭燁梳洗罷,簡單的吃了些東西果腹,一行人就準備出發了。
盛庭燁的暗衛也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兩輛馬車。
或許,是一開始蕭聞晏的人就已經準備好的。
流蘇一手提著蕭聞晏,一手拎著王寶琴,將兩人毫不客氣的丟上了馬車,然後就坐在了當中,如老僧入定似得。
但已經見識過他身手的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
尤其是原本聒噪不已的王寶琴,自昨日被盛庭燁那一番恐嚇就已經徹底安靜了下來。
沈清辭和盛庭燁上了另外一輛。
在上車之前,沈清辭有些不安的又向盛庭燁確認了一下:“你真的要陪我一起?
”
她這一去有太多的未知和變數。
連她自己都不是十分確定。
更何況,盛庭燁這般敏感的身份。
原本她去楚國是為了給盛庭燁尋找解除絕情蠱的法子,如今隨著她的身份逐漸浮出水面,此去楚王都卻已經摻雜了許多別的事情以及她割舍不下的感情在裡面。
看出了她的顧慮,盛庭燁牽了沈清辭的手,沒有半點兒猶豫道:“當然,婦唱夫隨。
”
隻是不曾想,下一瞬卻又聽盛庭燁帶著些許踟躕道:“我隻是有些不安。
”
沈清辭面帶困惑的看向他。
對上他那樣一雙深邃的眸子,她的心也好似漏了一拍。
盛庭燁順勢將她擁在了懷裡,隻聽他輕笑了一聲。
“隻說醜媳婦兒遲早要見公婆的,怎麽這話落在我身上,倒也十分貼切?
”
聽到這話,沈清辭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回擁住盛庭燁,“沒事,隻要我喜歡。
”
他們也會喜歡的。
盛庭燁蹭了蹭她的臉頰,點頭道:“好,走吧,帶我去見爹娘。
”
沈清辭紅了眼眶。
盛庭燁擡手安撫似得拍了拍她的後背,語氣溫柔,但卻無比篤定道:“不管你是什麽身份,你都是我的夫人。
”
“不管前路如何,我們總是要在一起的。
”
“沒有什麽能將我們分開。
”
沈清辭心頭一暖,最後那一絲顧慮也沒了。
她用力的點了點頭。
“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