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嫁皇子後,病弱嫡小姐掉馬了》第231章 231崩潰
第231章 231崩潰
那孩子卻擺了擺手。
“我已經收過酬勞了。
”
說著,他擡手一指。
“就在碼頭上,那人叫我將信送給姑娘,沒說旁的。
”
說著,他轉身要走,沈清辭忙叫住了他,她還是將珍珠推給了那孩子。
“是什麽樣的人,多大年紀?
”
那孩子見沈清辭執意要給,這才伸出髒兮兮的小手,小心翼翼的將那珍珠捧在了手上。
“似乎三十歲上下?
看起來很溫和的一個大叔,我可以帶兩位姐姐去找他。
”
聞言,沈清辭眼前一亮。
她腳上有傷行走不便,但好在這雲水鎮跟其他地方不同,是臨水而建的縣城。
出了城門就是碼頭。
她怕人走遠了,連忙讓聽蘭先跟那孩子去追。
她自己則提著輕功,一路顛著腳跟在了後頭。
昨晚從青州過來的幾十艘商船都還停靠在碼頭,再加上從別處泊過來的船隻,一眼竟是望不到頭。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舉目望去,除了在清掃積雪的幾個船工,再看不到其他人。
那孩子站在一艘貨船跟前,面上帶著困惑的撓著後腦杓。
“奇怪,剛剛人還在這裡呢。
”
沈清辭皺眉看去,上面有王家的標志,是跟他們一起從青州來的王家的商船。
聽蘭又帶著那孩子上船找了一圈,依然沒有找到那個叫他送信的人。
雖然追過來之前,沈清辭就已經料到了這結果,可這一瞬,還是說不出的失落悵然。
聽蘭帶著那孩子去了別處詢問。
雪越下越大,呼嘯而過的北風吹得人眼睛生疼。
不遠處,江水脈脈,似都有結冰的跡象。
沈清辭一個人站在渡口,突然很想哭。
猶記得,阿娘去後的那年冬,也是這般大雪。
那一日,是阿娘的生辰。
他們父女倆從墳林下來,走過的那一路,也是這般刺骨的冷。
阿爹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迎著寒風,踩著積雪下了山。
她那時候還小,並不知道死亡意味著什麽。
隻問阿爹,阿娘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明明是肆虐的風雪,但落在她臉上的,卻是一抹溫熱。
後來她才意識到,那是她阿爹落下的淚。
“阿菀乖,阿娘去了很遠的地方,不會回來了,以後阿爹陪著你。
”
“那阿爹會一直陪著我嗎?
會不會去找阿娘?
”
“阿爹一直陪著阿菀。
”
……
記憶似洪水席卷而來。
沈清辭攥緊了手上的信函,瞬間紅了眼眶。
在從劉武那裡得知阿爹出事的消息的時候,她沒有哭。
在看到薑家給阿爹布置的衣冠塚的時候,她沒有哭。
在這麽多個失去消息和線索、忐忑不安的日日夜夜,她沒有哭。
可就在她剛剛拿到這封信函,看到這上面的字跡的一瞬間,她幾乎潰不成軍。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
沈清辭下意識回頭,卻沒有看到預想中的那道身影。
來人一襲墨色錦袍,外罩著銀色狐狸大氅,雖然戴了半張銀質面具,但沈清辭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盛庭燁。
許是才從別處急匆匆趕過來,一貫一絲不苟乾淨整潔的他,衣袍的邊角上還沾了一些泥汙。
也不知道之前是去見什麽人,應該是為了掩藏身份,所以才戴了面具。
那一瞬,他踏雪而來,本就俊美尊貴的他越發宛若神祗。
隻是因為不是沈清辭期待中的那人,看到是他,她眼中原本還帶著幾分希冀的光,瞬間滅了幾分。
那還沒有來得及壓下去的淚水,和泛紅的眼角還是讓他看個正著。
“怎麽哭了?
”
盛庭燁上前,一把解開了身上的大氅將她包裹了起來。
房間裡燒著炭盆,沈清辭穿得不算厚,出來得又匆忙,都沒顧上添衣。
原本已經凍得僵硬麻木的四肢,瞬間被大氅裡的溫度所裹挾,沈清辭終於恢復了一點兒知覺。
她剛想說沒什麽,盛庭燁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她手上還攥著信上。
因為剛剛情緒正激動,一個無意識的舉動。
她死死攥著信,這會兒的功夫,就連指尖都凍得發白。
盛庭燁覆手上去,連同她的手和信一起,包裹在了他溫熱的掌中。
“回去吧。
”
不知道是不是沈清辭的錯覺,他的聲音難得的帶了幾分溫柔,少了些平日裡高不可攀的清冷。
沈清辭點了點頭。
可隻這一個動作,原本蓄在眼底的淚水就直接滾落了下來。
再砸她面前的雪地裡。
落淚無聲。
她眼睫輕顫。
下一瞬,他竟一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還有些失神的沈清辭差點兒驚呼出聲。
她剛要開口拒絕,卻聽他道:“你腳上的傷不想早點兒好了?
”
強勢如他,再加上這個理由,沈清辭自然也不好說什麽。
好在路並不遠,而且路上也沒什麽人。
在回去的路上,沈清辭就已經調整好了心態。
等回到房間,盛庭燁才將沈清辭放了下來。
他一路上什麽都沒問,但沈清辭曉得,他若想知道轉頭問聽蘭就是了。
剛剛她看信的時候,聽蘭就在旁邊。
所以,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而且,他既然沒開口,怕是也在等著自己主動。
盛庭燁擡手給她倒了一杯熱茶。
沈清辭手上還捏著還沒來得及收起來的信。
她皺眉看向盛庭燁:“王爺就沒什麽想問的嗎?
”
盛庭燁淡淡掃了她一眼。
“我若問了,你會說嗎?
”
沈清辭啞然。
事關她的身世,她的爹娘,她不能,也不敢和盤托出。
往日遇到這樣的情況,謊話她張嘴就來。
可現在,再面對盛庭燁,對上那樣一雙黑眸,想著他這些時日對她的照拂,一時間,她竟說不出違心的話來。
但她本就不是扭捏逃避的性子,很快便平靜下來,並迎著盛庭燁探究的目光,坦然道:“王爺想知道什麽?
”
盛庭燁擡手取下那半張銀質面具,隨意的擱在了桌上,這才給他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茶香嫋嫋,在慢悠悠喝了一口之後,他才轉頭看向沈清辭:“便說說你與那永安伯吧。
”
聞言,沈清辭心頭一緊,下意識垂眸看著手中的信。
這才發現,之前看到內容之後隻顧著跑出去追人,都沒意識到那信箋露出了半截在外面。
“勿念”二字恰好露在了外面。
應該叫盛庭燁看了去。
他之前調查薑玉菀死因的時候,查過薑家,自然也就見過她老爹的字跡。
隻是沈清辭沒想到,他竟然這般厲害,不但記得,而且還隻憑借兩個字,一眼就認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