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他得憑真本事在京城立足

　　“我也有努力學習的，我能自己騎著馬在這條道上來回跑了。
”

　　“我的輕功也有進步，可以搭一張桌子就上屋頂了。
”

　　“我、我還學劍了。
”說起自己的事情，陸錚的情緒也就平複了不少。

　　“果然和姐姐說的一樣，老祖宗給了我一把木劍，說是當年姐姐用過的，讓我好好練。
”

　　陸微雨一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當年用過的劍？

　　她當然都不知用斷了多少柄木劍，老祖宗才給了她瑤光。

　　“老祖宗說，明年給我真劍，不沒打好呢，不然早就給我了。
”

　　陸錚絲毫不知被老祖宗忽悠著，一臉開心地說著。

　　陸微雨沒有揭穿真相，隻是笑著聽弟弟說起他在莊子上的用功和進步。

　　等他情緒徹底平複下來，這才牽著他的手往莊子上走去。

　　來到紀嚴明面前時，陸微雨連忙行禮。

　　笑道：“紀爺爺，我有帶東靈山一帶的特產回來。
”

　　“呵呵，好，看來這一次收獲頗豐呢。
”紀嚴明笑得一臉滿意。

　　當初他就順口提醒了一句，沒想到這丫頭就記下了。

　　她人在常山學醫，卻沒讓其他人閑著，不但進了貨回來，還熟悉了水路。

　　關於安排人與事，敢於做決定，這丫頭的優秀表現，老爺子也很是滿意。

　　常山那邊寄信來誇這丫頭，老爺子可得意了。

　　姐弟回到莊子上，看見老祖宗正負手站在屋簷下，看見他們來了便招了招手，轉身走回廳上。

　　“錚兒，去找俠伯看看姐姐給你帶回來的禮物，我去和老祖宗稟事。
”

　　陸微雨見狀，連忙交代弟弟。

　　“知道了。
”

　　陸錚雖然乖巧地答應了，但還是不願意走開，就蹲在屋簷下哪兒也不去。

　　見他如此，陸微雨也是無奈，想到弟弟剛才的情緒，也就沒有趕他離開。

　　她走到廳中，便跪下給老祖宗磕頭請安。

　　“老祖宗，微雨去常山學醫，連闖四關獲得了太舅爺爺們的認可，不枉此行。
”

　　陸微雨行完禮，露出燦爛的笑容。

　　“嗯，很好！
很不錯！
起來吧，地上涼。
”老祖宗笑眯眯地道。

　　陸微雨連忙爬起身，就坐到了炕桌另一側，立刻說起這一趟出門的詳細經過。

　　從莊子上出去，一路南下經過了哪兒，見到了什麽世面。

　　還有在陽城曾家的事情，教表兄弟姐妹學陸家拳的事兒。

　　再一路到常山……

　　光是將這經過說完就是半天了。

　　婆子過來放下茶碗和糕點，連忙默默退了出去。

　　陸微雨說完，便趕緊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

　　說了這許多，卻忽略了淩風公子送她落花短劍當生辰禮的事情。

　　以及淩風公子常住白家鎮，時常會上山去看她的事情。

　　她覺得，這件事兒若說出來，怕長輩誤會。

　　但在當時她離鄉甚遠，有個相熟的朋友時常找她說話，是一件很平緩心情的事情。

　　不過，大表哥南下送貨，她與大表哥都帶了貨走水路回來一事，還是大略說了一遍。

　　老祖宗一直默默聽著，直到她說完，才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你大表哥是從南大營悄悄離開的，想必沒經過雲城，與陳家小子錯過了。
”

　　陳家小子？

　　陸微雨表情怔了怔，有些不解。

　　“與你定親的那個小子，聽說中了舉，已經到京城了。
”

　　“你外祖父來過消息，目前人住在將軍府，說是正在尋宅子。
”

　　“陳家打算在京城置辦一處宅院，估摸是為將來不回雲城做準備，也是陳家的誠意。
”

　　所謂陳家的誠意，就是將來陸微雨下嫁陳家之後，不必搬至雲城。

　　京城有宅子就可以長住京城，不離娘家。

　　“你回府之後，要不要見一見那陳家小子？
”

　　“若你去拜見你外祖父外祖母，定然能見到那小子。
”

　　大殿下的事，老祖宗早已知曉，就不知道這丫頭心中怎麽想的。

　　若是不願意嫁陳家小子，這親事還是可以退掉的。

　　隻不過，大殿下想要說到滿意親事，也並非易事，還得看宮裡的能不能接受。

　　不管將來局面如何，如今陳家小子來了京城，他還是希望這丫頭能去見見。

　　喜歡，還是不喜歡。

　　再說其他。

　　陸微雨一聽，有些神色莫明。

　　“……雖說，我現在可以仗著年紀還小，可以見見那人，但……”

　　“能不見就不見吧，莫讓人說我陸家女不懂規矩。
”

　　陸微雨垂眸。

　　反正要退親的，何必浪費時間與一個注定絕交的人結交？

　　見她這反應，老祖宗微怔，隨即便明白了。

　　小丫頭對這樁親事並無期待，那就是說並不願意。

　　“再者，他不是明年春闈要備考嘛。
”

　　“我是覺得，他此時應該專注於學習，而非人情往來，更不是與我見面。
”

　　“秋闈最多是春闈的敲門磚，中舉不算什麽，春闈能夠榜上有名，才是本事。
”

　　“若他落榜，到時難道還打算靠著伯府過日子？
”

　　“就算最後是這結局，我並不願意伯府一開始就給他這種依靠。
”

　　“不管是伯府還是將軍府，都不應該成為他生出惰性、隻享現成的借口。
”

　　“他得憑真本事在京城立足。
”

　　陸微雨覺察到老祖宗的打量，連忙說道。

　　“不然，他也配不上我！
”最後，她也算是表態。

　　以她陸微雨的聰慧和目前已展露的本事，豈是一個尋常書生能般配的？

　　老祖宗略一沉吟，便了然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不管是從文還是行武，總要有些本事傍身，氣度、才華都不能遜於你。
”

　　都不要求對方有多大本事，至少不能連小丫頭都比不了。

　　“嗯嗯，當然我也不會傳這樣的話給他，且看他自己如何吧。
”

　　陸微雨連忙又道。

　　“什麽都讓別人來提醒，也就沒什麽意思了。
”

　　“如今到了京城，為人處世、品行心性、才學行事，都是可以看到的。
”

　　陸微雨又暗示地提了一句。

　　既然外祖父可以告知老祖宗這些。

　　同樣，老祖宗也可以將與她說話的意思也轉達給外祖父。

　　到時候，就看這些老將們何時能發現端倪。

　　又或者，那廝覺察被人注意著，也會更小心行事？

　　就算因此變得警惕慎行，也無妨的。

　　她也想看看，許多事情已經發生了改變或是提前了時間。

　　這件毀她及笄禮的醜事，在這一世又會以怎樣的方式出現？

　　說完這些事情，陸微雨拿出自己的錢袋子，就開始算帳。

　　出發時，她自己有零用兩萬六千兩。

　　在懷河買了四車各地特產。

　　出了陽城之後又一路添置了不少禮物，既有登門禮，又有見面禮。

　　之後請吃請喝，還有溪雲寺添香油的錢。

　　再到去東靈山遊玩。

　　又備了許多禮，去拜見五太姨奶奶。

　　見了五太姨奶奶家的與她同輩的許多兄弟姐妹和侄輩。

　　還有去淩風公子家，也給他的外祖父外祖母備了登門禮。

　　最後，進貨的本錢，也拿了一萬兩出來再加上許靖那邊收攏的錢。

　　也就是第一批貨全賒著、第二批貨半賒著。

　　第三批貨加上送給白家和曾家的那兩批酒，以及自己帶回來的禮。

　　最後是付了貨款的。

　　再加上裝貨的車馬、運費、水路一應開支貼補和懷河上岸找車馬行租下的馬車……

　　這麽一路開銷算帳，最後，還剩下六千五百兩。

　　看她煞有介事地口算著這許多細帳。

　　老祖宗也沒有不耐煩，一邊喝茶一邊慢慢聽著。

　　這都是小丫頭成長的證明。

　　“還能剩下這麽多回來，說明你也沒有胡亂花錢，還有一萬多兩用於進貨和運貨了。
”

　　“剩下這點錢我也不扣下了，你自己回京也要零用。
”最後，老祖宗說道。

　　陸微雨見老祖宗不扣下她剩下的錢，頓時松了一口氣。

　　她還以為這些錢沒用完，回來會先被老祖宗扣下呢。

　　畢竟也有六千五百兩啊，扣掉六千兩完全有可能的。

　　“多謝老祖宗。
”陸微雨開心地道，目光又朝外看了一眼。

　　“不知李爺爺可在莊子上，還是在外頭忙呢？
”

　　今年石榴酒可是四處湊本錢，也不知道囤了多少貨。

　　“老李去莊子上了，你今年囤酒和預期的差不多。
”老祖宗說道。

　　“去年的三座莊子一共出了一萬四千兩，今年新盤下的十座莊子也湊滿了一萬兩。
”

　　“你大表哥給了定金一萬三千兩，第一批定了五萬斤酒。
”

　　“你父親那一萬兩也要回了。
”

　　“你母親的酒樓也定了五千斤酒直接給了全款，這是你勝軍伯為你湊本錢的。
”

　　“青岩和田磊趕回來湊了一千五百兩。
”

　　“起步就是一共五萬二千五百兩銀子，囤滿石榴酒十五萬斤。
”

　　“他們手頭還有些餘錢，說要等你回來湊一湊，先還欠債，賒貨的錢。
”

　　其他人不在身邊，老祖宗自己來算帳。

　　陸微雨想到當初安排宋青岩和田磊先回來幫李爺爺的忙，當時他們手裡的盤纏都還有一些。

　　既然倆人隻湊出一千五百兩給李爺爺，那不過是補十五萬斤石榴酒的缺口。

　　剩下的錢就考慮到她從東靈山進貨，賒大殿下的貨，回京後總要還清貨款的。

　　第一批貨一萬五千兩本錢。

　　第二批貨隻賒了一半，好像是有八千了。

　　第三批貨沒賒。

　　也就是說，她欠大表哥那邊兩萬三千兩貨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