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以眼還眼

　　“母親，這兒就交給您了，看看能查到什麽不？
我去後頭看看！
”

　　祁夫人點了頭，又有些擔心：“潭氏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呢，你要小心。
”

　　“兒媳知道。
”

　　還沒到後堂，就看到祁玉和張末青，在院門口跪著。

　　走近一看，祁玉一臉絕望，腦門都磕青了，滲著血點。

　　張末青也沒了平日的平和，臉色煞白，一頭虛汗。

　　一看溫語來了，張末青像看到救星似的，焦急的說：“阿語，快想想法子！
江青？
你怎麽也來了？
”

　　丫頭們已經以把張末青擡走了，祁玉還跪在那兒……兩頭擔心，真的知道什麽叫絕望了。

　　剛才，正在院子裡喂魚呢，衝進來幾人，扯著她就走。
鞋都掉了……

　　潭氏與她對望，明媚的笑著，右胳膊肘支在椅圈兒上，手拖著下巴……眨著眼睛，俏皮得猶如閨中少女。

　　張江青想扶起張末青，張末青搖頭，“你到一邊兒去！
”

　　劉姨娘也算硬氣“……四爺，別求！
這是姨娘罪有應得！
你快……啊……”那婆子可能是重打一下，劉姨娘尖聲叫喊，說不出話了。

　　潭氏一皺眉毛，“什麽事大驚小怪的！
？
”她厲聲問。

　　“什麽？
！
你說什麽？
！
”潭氏大驚！

　　“是夫人！
夫人派來人，不由分說，推推搡搡的就把姨娘拉走了！
”那婆子一臉的眼淚。

　　有老太太疼，祁有宜寵，夫人不管，兒女出色。
錦衣玉食，受人尊敬。
與正頭娘子無異。

　　張末青要是夠局氣，以後二人就指著她的嫁妝過活。
被趕出家門的庶子，這輩子也沒了指望。
張家或者看他可憐，留他做個帳房什麽的……但如果張末青嫌棄他了，說不得，會盼著此刻肚子裡的孩子沒了吧？
好歹也方便再嫁啊！
”

　　祁玉一看，也著了急：“末青！
”他趕忙相扶，跪久了，一歪身了差點摔了。

　　潭氏先喝了一口茶，站起身下了台階，“哎喲，聽著像是在叫末青，她這是怎麽的了？
”

　　祁玉聽到聲音，心如刀絞：“祖母！
求您饒了姨娘吧！
祖母！
求求您了……”

　　外頭，祁玉瘋狂叫喊，聲音嘶啞，“祖母！
求求祖母饒了姨娘啊！
”他又在磕頭了。

　　張江青也過來了，“殺朝廷命婦？
這個倒是稀奇，我看看是誰動的手？
”

　　祁玉也明白。

　　不能搶人，恐怕一時也搶不走……

　　潭氏看到溫語來了，挑眉一笑，端起杯茶，張嘴吩咐：“打！
”

　　溫語沒看劉姨娘挨打，而是默默注視著潭氏。

　　他沒有別的法子，頭再不磕幾個？

　　隻有溫語，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潭氏。

　　衣裳扯得亂七八糟，頭髮也散了。

　　“她怎麽敢？
！
你們是死人……”突然，她轉頭看溫語，目光如能殺人，溫語早已腸穿肚爛！

　　既然如此……她回身，跟祁五和臘八說了幾句話。
臘八點頭走了……祁五跟小祥吩咐著什麽。

　　潭氏端坐。

　　此刻的秀雲，一臉的茫然，顯然是嚇壞了。
自打她與祁有宜為妾，整天在屋裡弄琴、畫畫，插花、看書。

　　立刻，有婆子手執闆子，掄起來“啪！
”的打了下去。

　　劉姨娘再也忍不住了，開始呼嚎，先頭是：“打死我吧！
”

　　啪……

　　動作很慢，看樣子，也沒太用力。
打完一下，稍停，再打另一下。

　　張末青一臉眼淚，聽著院子裡的響動，看看快要崩潰的丈夫，她能怎麽辦？

　　“聽我的，裝吧……”溫語湊在她耳邊說。

　　祁玉趴在地上，眼淚、鼻涕流了一地！

　　突然，一個婆子慌裡慌張的跑來：“老太太！
老太太救命啊！
”

　　潭氏劈手就給了她一巴掌，腳步不停的往祁夫人院子而去。

　　劉姨娘知道祁玉和張末青在外頭，也不肯叫喊，咬著嘴唇，又羞又痛，直哆嗦。

　　溫語知道：求也沒用。
潭氏就是要打死她了。
殺雞儆猴，誰讓祁玉跟祁夫人走的近呢？

　　“秀雲姨娘！
姨娘被夫人派來的人扯走了！
”此婆子，是秀雲身邊的嬤嬤。

　　院門口，四名護衛森然守候，手按腰刀。

　　潭氏呵呵的笑了，跟劉姨娘說：“你放心，張末青現在是裝的。
不過，她也裝不了多久。
祁玉會被你拖累，從而被趕出祁家，一個屁子兒他也帶不走。

　　兩個婆子夾著秀雲……

　　勸不了他，溫語轉頭對張末青說：“末青，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明事理的，這裡頭的事兒看不明白？
那位就盼著你的肚子出事呢！
你真的想如她的意？
”

　　溫語卻展顏一笑，那笑容，就跟剛才潭氏的笑容一樣……而且，她還用右手支起了下巴，沒有椅圈兒撐著，隻能搭在左胳膊上。
心中鬱悶，這氣勢稍差些……

　　“賤人！
你怎麽敢！
？
給我殺了她……”潭氏瘋狂的指著溫語。

　　“打！
用點勁兒，別跟沒吃飯似的。
”潭氏站直了身子，笑看溫語。
無聲的說：下一個便是你！

　　劉姨娘……衣裳不整，頭髮蓬亂，被人按在台階下的闆凳上。

　　她站在劉姨娘面前，好奇的伸著脖子向外看。

　　潭氏放慢了腳步，一步，一步，走到院門中間，向院子裡望去。

　　向裡看：堂屋大門外的台階上，放著桌椅，桌上擺著茶和點心。

　　張末青早就感覺雙腿針紮般的疼完，已經失去了知覺。
肚子也隱隱發墜，再這樣下去，怕要壞事。

　　後來是：“我錯了，我不敢了，夫人饒命！
饒命啊……”

　　但是，那是生他的人哪。
就算平日裡，他也很煩姨娘：貪婪，小心眼兒，囉嗦還抓不住重點！
總盼著不切實際的東西……

　　於是，順勢往地上一倒，“末青！
你怎麽了？
”溫語大叫。

　　可她畢竟生了自己，還是一心一意的為自己著想……

　　秀雲一眼看到老太太來了：“姨母……救我！
”嗚嗚的哭著。

　　一到祁夫人院門口，便看到院子裡外都是人，也有男護衛把著院兒門。

　　潭氏的臉上是最溫柔的笑，嘴裡卻說著最惡毒的語言。

　　潭氏回過神：這麽著殺不了她！

　　十條劉姨娘的命，也抵不過秀雲！
雖然崔氏那賤人不敢真的殺秀雲，但是她可以……於是，想也不想的往院外衝。

　　“你不得好死！
”劉姨娘吼叫。

　　四個護衛嚇一跳，這……

　　才沒走多遠，又有個小丫頭跑來：“老太太，夫人讓人把我們姑娘帶走了。
原本……”

　　祁五冷冷的溫語身邊一站。

　　身邊丫頭和婆子靜立。

　　溫語沒理張末青，她剛到院門中間，就被個婆子攔了。

　　劉姨娘臉上滿是眼淚、鼻涕、口水，嘴唇咬破了，有血流出……

　　啪……

　　溫語歎了口氣，走過去跟祁玉說：“四哥，別磕了，磕死也沒用。
她就是故意的……”

　　而祁夫人，竟然也弄了個小桌坐在簷下台階上。

　　看到潭氏來了，哈哈一笑，指著秀雲：“打！
”

　　天哪，這一章快把我寫瘋了。
累累累！
我特麽對著鏡子擺了半天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