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 難言之隱

　　祁五連忙跑過去跟溫語說起此事。

　　溫語一聽，激動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麽說來，潭氏在方化寺見的，就是這位周大人了！
？
哈！
終於對上號了。
難道，他是潭氏的姘頭？
”

　　祁五嫌她說話難聽，眉頭微皺，“不可能！
她認識祖父的時候才多大？
怎麽可能扯這麽多人？
進了祁家門，她可沒機會做出格事。
”

　　“那誰說的好？
祖父常不在家的！
”溫語就願意以惡毒的心去揣度她。

　　祁五很不喜歡溫語這樣說：她竟然有這個想法？
合著男人不在家，女人就有理由放肆了？

　　那將來自已還能出門嗎？

　　“那你是沒見過周大人，他怎麽可能看上潭氏？
潭氏在祁家養那麽多年，骨子裡也帶著土味兒呢！
”祁五想說難聽的，也行的。

　　“他什麽樣啊？
！
”溫語感興趣。

　　“夫人果真是聰慧，我們也是查了好久，才把幾件事聯系到一起的。
”

　　溫語說：“楊向東就是因為他知道的一家人，也發生了雷同的事，所以才猜到背後之人是周大人。
楊向東也非尋常人哪。
”

　　“你膽大包天什麽都敢乾，還用向我請教？
”李大夫人有些氣自己，我是閑得沒事兒了嗎？
讓她來幹嘛？

　　李大夫人氣的直哆嗦，差點就喊人進來把她拎出去：“溫語，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能怎麽著你！
？
”

　　李大夫人輕歎一聲，轉頭細細的想著這事，“你這麽一說，倒讓我想起前幾年的一件案子，雲家。
我幼時上學，有個閨友，隻同窗過一年，她家外遷，時間長了就沒了聯系。
後來，聽說她嫁進雲家了。
雲家出事後，我還特意問了一下原由。
聽這手法……”

　　“您說。
”

　　“夫人……溫語隻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嘛。
今天，是特意上門向您請教的！
”

　　李大夫人細細想了一下：“你的意思，楊向東的背後是他？
”

　　“溫語，我說的是真的。
他與閣老相爭，是朝堂政務之爭。
閣老不屑於做手腳，但我與李大人，是私下探查過的。
這個人，小的錯兒不是沒有，但人無完人，我家公爹也有啊！
所以，最後勝出，確實是我公爹的主張更合聖意。
他落敗，也並非不光彩。
”

　　“但願吧！
”

　　“您知道？
”溫語大驚。

　　李大夫人一臉的懷疑，她這麽好說話？
“你要真這麽明理，就不會這麽做事！
你想幹嘛？
若知道什麽，直接來問我！
”

　　“真的，誠心向您請教。
人家都說，最了解你的，就是你的對手……所以，想來向你打聽個人！
”

　　“夫人，您別生氣！
”

　　“吳王府啊？
”李大夫人眼神又一凝。

　　“不瞞您說，最近幾件事，幾根線最後都穿他這根針！
但想調查吧，卻沒頭緒……而且，這位周老大人挺厲害……

　　李大夫人冷冷的看著她，連茶都沒讓人上。

　　“你！
”李大夫人大怒。

　　祁五想想，又搖頭：“可能性也不大！
在外頭，功名可是不得了的！
他殿考的名次那麽高，想必平日裡學業也是相當出色的。
當地的父母官兒，得捧著的！
有他這麽一個哥哥，潭氏萬不會過得那樣窮苦。
”

　　“先別著急，我這裡暗自盯著，然後，等木博他們的消息吧。
”

　　溫語悄咪咪的來了，李大夫人說：“祁五夫人請坐吧。
”

　　李大夫人搖頭：“他這個人，滑不溜手。
若講大紕漏，還真的沒有！
”

　　李大夫人不以為意：“我家公爹當閣老，可不是為了升官發財。
而是為君分憂，為民謀福。
他老人家兩袖清風！
本夫人也不是貪圖享受的。
你少用這個諷刺我！
”

　　溫語表示懷疑。

　　“一般的來說，一個家族，隻要有人出人頭地，必會拉扯族人鄉親。
就是李家，我的精力也沒少放在這方面。

　　“他跟幾個王爺關系如何？
”

　　“又回到了以前，我家妹子整天快快樂樂的。
我已經勸通了她，讓楊向東納妾。
”

　　“問您什麽呀！
問您楊向東是如何處心積慮的想搞垮李家的？
”

　　他一直在吏部，深諳為官之道，恐怕，也知道不少官員的秘密。
那些人的身家性命在他手上，為他所用，也是可能的。
”

　　“知道他被綁了，但後來，好好的回來了，我想許是你們的人。
”

　　“你從太孫那兒聽說的？
”李大夫人笑著問。

　　“我夫君問楊向東的時候，他說的。
不過，他也是自己的猜測，並沒直接跟那人聯系。
”

　　李大夫人心裡這叫一個翻騰，楊向東這個混蛋，我真是引狼入室！
看來真是留不得了……定定神問溫語：“可他人已經退下去好幾年了……”

　　眼前這女人，一聲不吭的就給弄走了！
把李家當什麽了？
真是豈有此理！

　　“溫語，你也收斂著些！
楊向東是我李家人，還是朝廷命官！
一聲不吭的給擄走，太狂妄了！
”

　　“這個人……閣老說他：天分極好，思路清晰，手段沉穩。
牽頭做了幾件大事，都是值得誇讚的。
隻是，思慮有些散，注意力不完全在主事上。
為使人情世故通達，耗費的太多氣力。
也正是因為這個，閣老才險勝。

　　溫語說：“特別理解您的無力感，楊向東審時度勢一流。
韋氏是他犯過的傻，想必以後會克制的。
隻要李家不倒，您妹子日子就無憂。
”

　　李大夫人一下忘記自己在生氣了，有些意外：“他？
他都已經退下去好多年了，偶爾有些大事才出來……打聽他幹嘛？
”

　　李大夫人說：“實話跟你說，他剛下去的時候，還關注過兩年的。
但他低調安穩，除了給兒子謀了穩當的職位，就伏下了。
閣老還曾誇他：拿得起放得下，知進退，令人佩服！
但你這樣一說……”

　　說乾就乾！
馬上讓小吉去李府遞帖子，李大夫人一看溫語想見面，冷淡的點了頭：“正好，我也有話問她，讓她來吧。
”

　　“他在家裡如何？
”

　　溫語有些失望，“真的什麽都沒有嗎？
他的出身同閣老差不多吧？
”

　　李大夫人歎了一聲：“就因如此，我才不知道怎麽好了。
約束他前程，他會生恨。
扶助他，又怕養虎為患。
到時把李家拖累了，我就真是罪人了。
”

　　李大夫人冷笑一聲，雖然她恨楊向東，也無死角的防著他，但他畢竟是李家的人！
她可以不當他是回事，但別人……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溫語笑笑：“如果想動李閣老，周大人再本事，也難哪！
可若搭上某位王爺，也不是不可能。
”

　　“怎麽是諷刺您呢？
就算我家祖父，也不舍得幾千兩銀子的燃香。
您有周大人的把柄嗎？
”

　　“夫人，這是溫語的不是，跟您賠罪了！
”溫語從善如流，站起來行了禮。

　　溫語搖頭：“是我自己查到的，是因為表哥……”於是，她把宋家發生的事說了。

　　明知道他不對頭，但深淺卻不知，不敢冒然行動。
閣老大人，想當初可跟周尚書是對頭！
閣老大人勝出，肯定是打壓過他的。
知道的會多些……咱們利益相關，您肯定會知無不言的吧？
”

　　“你打哪兒聽的這些渾話？
回頭看到崔鳳英……”

　　“對於殿下來說，能活著就很不錯了。
”溫語認真的說。

　　溫語嘿嘿一笑：“有些事情不明白，所以把他弄來問問。
”

　　李大夫人瞪一眼溫語，“你少溜須！
”

　　溫語比劃著說了那個物件，“拿去請太子殿下看了，殿下說這個香球一共四個，太子府也有，隻不過上面的寶石有所區別。
”

　　“我懷疑周大人，還有一條很重要的。
看您在我鋪子的花銷……大概能推斷李家的日子。
跟周家，可是天差地別的……”

　　李大夫人又看溫語，“那個時候，皇上位子已穩，年富力強，且智慧深沉，所以，大家跟皇子走的都不近。
你的意思是他附上某位？
”

　　直接給她一個好看就行了！

　　溫語說：“潭氏的眼睛不也這樣的麽？
難道是她哥哥？
”

　　溫語突然眼前一亮：“對了，我去尋李大夫人！
李閣老跟他爭了那麽多，肯定是知己知彼，說不定知道些什麽。
”

　　“他雖然是退下去了，但現在很多主官，都曾是他的手下。
那些人有什麽能力，犯過什麽錯。
他可都是知道的！
”

　　“太子殿下……”李大夫人低聲說：“恐怕，最近那位的日子不大好過吧。
”

　　“他是怎樣一個人？
”溫語問。

　　溫語有些起急了：“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想查清楚他們的關系……應該麽辦？
”

　　祁五回憶著：“極乾淨，極整潔。
衣料都是你那兒最貴的！
這個年紀了，一點贅肉也無。
蓄須整齊，態度從容。
年青時相貌應該挺清秀，現在嘛……眼睛黑白分明的特別有神，真不像這個年紀的。
”

　　“我家婆母不管我，您跟她說沒用！
好了不閑扯了，跟您說正事兒！
”

　　“跟您打聽一下原吏部尚書周大人，當初他曾與李閣老爭位子來著……”

　　“差不多的，尋常鄉紳！
李家有在朝中為官的，按說比周家還強些。
要說奇怪也有件事……”

　　看著李大夫人嚴肅闆正的臉，無一絲笑容。
這是不高興了……溫語剛坐下，李大夫人便問：“前幾天，擄走楊向東的，是你們吧？
”

　　不是這個考學，就是那個謀職，喜事喪事，總之，是短不了的。
而這位周大人，他在京城為官後，就買了間書屋，安排了男女管事。
但凡是他家鄉來人了，都由那裡接待。

　　學業好的，能在那裡能領到獎勵。
家境困難的，也可以在那兒有所救濟。
找他謀職的，把請求放在那兒，基本也能安排。
按說，他這也算是有情誼吧？

　　可人家想見他，卻是見不到的。
周家在京城無其他高官，也沒聽說過他榮歸故裡。
別人問起時，就會輕歎一聲，似有難言之隱……”

　　下一章會很晚，別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