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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首富:嬌養攝政王》299.第299章 雨夜

  第299章 雨夜

  溫酒乘馬車回八方城的第三天,途中下起了雨。

  官道上馬車貨郎匆匆忙忙,她掀開車簾看了一眼,雨勢漸漸變大,溫聲吩咐車夫,“雨天不好趕路,慢些走,不急。

  車夫連聲應“是。

  “溫掌櫃多披件衣裳吧。
”江無暇給她披上一件外衣,緩緩退到了一邊。

  溫酒放下簾子,笑著說了聲,“多謝。

  江無暇坐在一旁不再說話。

  這姑娘把三公子那悶葫蘆的勁兒學到了七八分,能不能開口的時候絕不開口,這一路走來,溫酒就怎麽聽她開口。

  這好好的姑娘,怎麽就被三公子給帶成了這樣?

  溫酒離開南寧王府那會兒,抱著被人綁著來,獨自一人悄然去的念頭。

  如今的謝珩和三公子都是胸有城府,手段高超的人,她在與不在也沒什麽區別。

  既然幫不上什麽忙,那不拖後腿也是極好的。

  沒曾想,江無暇二話不說,拎著包袱就跟她上了馬車。

  溫酒想了想,點頭“你要跟著我,那就跟著吧。

  這姑娘心裡有傷,若是沒人照應,哪天想不開去尋死,那就白瞎她廢那麽大功夫把人保下來了。

  身邊多個人做事,怎麽算都不虧。

  溫酒走的時候,不曾回頭看南寧王府一眼,也不曾多看謝珩一眼。

  甚至連話隻有那兩三句。

  她以為原本就該是這樣,可心裡卻忽然空了一塊。

  無論她怎麽把心思放到別的事情上面,玉滿堂這麽久沒有掌櫃的撐場子會不會已經被人吞了,要是有人砸場子她回去之後會不會什麽都沒了,那幾個臭小子會不會欺負結巴的小珍珠……

  樁樁件件劃過腦海,最後卻隻餘下謝珩的臉。

  在溫酒半夢半醒間,一遍又一遍的聽見他在問:“這樣的我,是你想要的嗎?

  不是啊。

  可謝珩聽不到。

  溫酒靠在車廂上,聽外間大雨滂沱,漸漸的,思緒有些模糊。

  “你睡著之後,一直在說不是。
”身側的江無暇忽然開口說道。

  溫酒愣了一下,淡淡笑道:“是嗎?

  江無暇又道:“幾十句不是裡,摻雜了一聲長兄。

  溫酒睜大杏眸,看了江無暇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你之前跟著三公子沒錯吧?

  江無暇點了點頭。

  這姑娘也不說話,溫酒看著越發的心裡不安,忍不住又問:“你忽然要跟我來八方城,該不會是三公子讓你來看著我,或者那什麽吧?

  真不是她多心。

  而是謝玹那人,平日裡一句話也不願意多說,心裡琢磨的彎彎道道卻比誰都多。

  溫酒越想越覺得江姑娘跟著她,目的不純。

  江無暇看著她,語氣淡淡道:“跟著溫掌櫃是我自己的意思,同三公子無關。

  溫酒點點頭。

  風吹開車簾,雨絲落進車廂裡,一場秋雨一場寒,凍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無暇。
”溫酒搓了搓手,眼角微揚,“你笑一個,總這樣面無表情,很冷啊。

  即便隻學來三公子兩三分,也足以在這樣秋雨裡更添一分寒涼了。

  江無暇扯了扯嘴角,片刻後,怎麽都覺得別扭,直接放棄,“這個……奴婢做不到。

  溫酒:“……”

  因為不想笑,竟然自稱奴婢。

  她連連罷手,“算了算了。
強擠的笑不暖,我還是自己來吧。

  江無暇嘴角抽了抽,坐在角落裡沒說話。

  溫酒笑了笑,有些自嘲。

  再難熬的時候,心也不會空落落的。

  可現在,不過就是回到自己原本的軌跡而已,怎麽就這樣睡不著。

  雨勢漸大,滿地泥濘,天色也越發暗沉,漸漸的沒了行人。

  溫酒閉著眼睛小憩,忽然間馬車咯噔一下,她和江無暇兩個人都車廂上撞,彼此伸手扶了一下,恰恰穩住了些許,側著身子撞倒,好在沒撞到頭。

  “梁大哥,你沒事吧?
”溫酒掀開車簾問外頭的車夫,天色太暗,什麽也看不清。

  漫天飛雨落下來,寒意入骨。

  “馬車好像脫軸了。
”那姓梁的車夫跳下車,車輪陷進泥坑裡,趴下就開始修理。

  溫酒見他鼓搗了許久沒好,雨勢又大,便挑開簾子,探出車窗外同他道:“雨這麽大,先別修了,上來避避雨。

  車夫擡頭,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這有些麻煩,一時半會兒怕是修不好。

  “無妨。
”溫酒道:“此處已經是八方城外,走一段也就到了,有勞梁大哥在車廂裡等一等,我回城後差人來幫你。

  車夫道:“這麽大的雨……”

  溫酒笑笑,“歸心似箭,這四五裡路,不算什麽。

  江無暇什麽也沒說,點了一盞紙燈籠下了馬車,撐著油紙傘等她。

  風吹得燈火明明滅滅。

  溫酒搓了搓江無暇凍得發紫的臉,“走吧。

  四五裡路雖然不遠,但是這雨夜難行,溫酒同江無暇走了不知道多久,半身衣衫都濕透了,冷的面色發白。

  她深吸了一口氣,安撫江無暇道:“快到了。

  江無暇沒什麽喜悅之色,隻是淡淡道:“上一個轉角、上上個轉角,還有上上上轉角,您都是這樣說的。

  溫酒噎了一下,“是快到了啊,隻是你走太慢了。

  江無暇看著她,滿眼的一言難盡。

  也知道溫酒這句“快到了”,是為了安撫她,還是為了讓自己再撐一會兒。

  鞋子陷入泥裡,拔出來走下一步都需要不小的力氣,更別說這滿地的碎石子,紮的腳疼生疼,這一段路走的異常艱難。

  沒多久,燈籠也被風雨澆滅了。

  兩人站在風雨面裡,僵著臉相視了一眼。

  溫酒歎了一口氣,“扔了吧。

  江無暇一松手,那燈籠就被風刮跑了,兩人都是清瘦的姑娘,不相互摻著都能被風一並刮走。

  溫酒咬著牙,又說了一句,“快到了。

  人家江無暇壓根不搭話了。

  轉過彎,又踩過水坑,鞋子上不知道沾了多少泥,溫酒終於看見了八方城外的送君亭,她停下擡袖擦滿臉的雨水,“這回真的快到了,送君亭離城門隻有一裡路。

  江無暇扶著她,“溫掌櫃可要到亭裡避避雨。

  溫酒點點頭,“去歇會兒。

  兩人抹黑走了這麽遠,還沒走錯方向,實屬幸運。

  溫酒這一路上念叨快到了,其實也是心裡沒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沒走錯。

  走到亭外四五步,溫酒才看見亭裡有人,是個十三四歲的姑娘,穿著粉色的夾襖,背對著她們坐在石桌上吃糖葫蘆,雙腿輕輕蕩著。

  雨夜電閃雷鳴,照亮了那少女的臉。

  溫酒站在台階上,驚詫道:“珍珠?
這麽晚了,你怎麽跑到城外來?

  那少女轉過身來,一個字沒說,]指尖夾著幾枚銀針,刷的射向了溫酒面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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