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罷了，偏偏夜鳳塵癡癡地盯著趙婉兮的目光，實在是讓人尷尬不已。

　　那麽赤裸裸的，誰受得了？

　　尤其還是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都不覺著會讓她難堪麽？

　　心下不悅，趙婉兮耐著性子低了頭，假意咳嗽著掩飾，順勢避開了夜鳳塵癡迷的目光，不與他對視。

　　口中聲線稍重。

　　“都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歇著？
瓊兒說，你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找我？
”

　　其實仔細算起來，這個時辰，也沒有特別晚。

　　就算是在幾乎沒有什麽娛樂活動的古代，這個時辰就睡覺的，不過也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民百姓。

　　趙婉兮那話，也就那麽一說。

　　略高的嗓音，成功驚醒了不自覺就沉迷在美色誘惑中的夜鳳塵。

　　神情一動，他倒是沒感覺出多少尷尬來，回神之後，反倒從善如流地點頭。

　　“是，很重要。
至少，我覺著是。
”

　　“嗯？
”

　　能讓夜鳳塵覺著很重要的事情？

　　就在趙婉兮心底的好奇被成功勾起來的時候，隻見夜鳳塵還是剛才的動作，手一攤，將掌中的布包在一起亮了出來。

　　不過跟和瓊兒說的時候不一樣，這一次他倒是再沒有賣弄關子，而是徑直打開。

　　“你看看這個，可認得出來？
”

　　隨著錦布被一層層揭開，很快，讓他夜鳳塵神神秘秘特意拿到趙婉兮跟前來的東西，就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瓊兒也是好奇，轉門從一側宮人手中接過一盞燈籠跟著湊上前來。

　　光線亮了，一眼就看到，那竟然是一個翡翠扳指。

　　顏色晶瑩剔透，成色極好。

　　靜靜地躺在錦帕中，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也讓趙婉兮皺了眉頭。

　　“這是……”

　　說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要拿過來細看。

　　不過還沒觸及到呢，一側的瓊兒倒是先驚叫出聲。

　　“有血，這東西上頭有血！
”

　　趙婉兮：“……”

　　來路不明的帶血扳指……被瓊兒這麽一喊，她動作僵住，有點兒沒法繼續下手了。

　　與此同時，夜鳳塵的解釋也隨之而來。

　　“的確是血，因為這個扳指的主人……就在剛剛不久前，已經……死了。
”

　　“你說他……死了？
”

　　這個消息來得有點兒猝不及防。

　　趙婉兮沒能繃住，呆住的同時，也低呼出聲。

　　因為她這一喊，誰也沒有發現，原本稍稍低著頭的夜鳳塵，眼底清晰地滑過了一抹淺淡的笑意。

　　不過等到擡頭時，眼睛裡頭又沒什麽了，隻是認真的嚴肅。

　　“你……認出來了對不對？
這個扳指的主人，你知道是誰。
”

　　前面多少還有點想要確定的意思，後頭一句，卻是篤定了。

　　見狀，趙婉兮沒有否認，略一遲疑之後，到底還是點了點頭。

　　那玩意兒被那人日日帶在手上，好歹也算是接觸了那麽些個時間，她怎麽可能沒有注意到？

　　能被那麽珍愛，日日拿在手上把玩著，想來也是重要的物件兒，現在卻到了這裡，歐陽晟乾莫約是真的……

　　兇多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