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1735章 心有所圖!
倘若站在逐月面前的人當真是所謂的局內人,能不能駕馭得了對方,還尚未可知,這麽一個商人,倒也……安心!
都是心思深沉的人,喜怒不輕易流露出來,隻不過借著現下的身份,逐月稍稍高姿態的點兒,態度微帶倨傲。
所幸那黑衣人也不落下乘,淡定異常。
隨即想到什麽,又幾分古怪地笑了笑。
“皇上說的是,自然是有所圖的,在下這點兒追求,想必您……也是能夠容許的罷?
”
自然是能夠容許的,指不定,還是他所希望的呢。
從眉眼之間不難看出,其實這黑衣人桑爺,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不過稍稍含蓄了點兒,沒有將心中真正領悟出來的意思直接言明。
甚至還不等逐月回答,便主動將話題往自己身上引。
“說起來也是實在是慚愧的很,在下因為身患有疾的緣故,不能曬太陽,故而才終日以黑布遮面。
倒也不是什麽故作神秘,惹您費心了。
”
與其說是費心,還不如說是……多心,來的更為準確一些。
別說是什麽病不病的,就衝著那張臉,不肯直接示人,也沒有什麽好奇怪的。
面孔陌生,就連微帶著幾分沙啞的嗓音,也是陌生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在兩人各懷心思的對話中,逐月不其然地對上對方眼底偶然閃現出來的幽光,卻總感覺莫名熟悉。
這人……似乎是在哪裡見過?
具體是哪裡,卻又完全想不起來,身為冷君遨的影衛,見過的人雖也不少,可各個身份絕非尋常。
倘若當真眼熟……心思一轉,逐月突然不再繼續猜測。
隻想著,既然對方自己說,隻為追求功名利祿,那姑且相信便是。
橫豎,現在坐在南麟龍椅上,萬人之上的這個人,是他!
要對方真有個什麽首尾,大不了就殺了。
滿心的狠戾,面上半點不顯,倒是一番交談下來,對對方許以重利之後,兩人都算是暫時圓滿。
商議過後,逐月也不久留,遣身邊的白面太監送黑衣人出去,自己折身回去了朝陽殿。
在兩人的商談中,白面太監全程始終一聲不吭,就當現場壓根沒有他這個人似的。
在態度方面,也是明顯對逐月更加尊崇一些,至於黑衣人,倒看不出什麽特別來。
哪知隨著逐月離開,他竟很快就轉換了一副嘴臉,擡眸看向那黑衣人的瞬間,臉頰抽搐嘴角顫動,完全激動不能自持的模樣。
第一個動作,便是噗通一聲雙膝直直跪倒了地上,毫不遲疑地砰砰砰磕了三個頭。
待到額頭處都紅腫一片了,方才濕潤著眼神,嗓音微顫。
“您……”
剛吐了一個字,就被對方以眼神製止了,冷眼看著白面太監一系列的動作,黑衣人半點反應都沒有。
眼底平靜無波也就罷了,疤痕交錯的臉上更是冷漠的令人心底生寒。
臨了,才淡漠著聲色冷聲交代。
“好好跟著你主子去伺候。
”
不輕不重的話語,因為沙啞的嗓音,而帶上了幾分另類的味道,緩慢的語調,更似無形的千斤墜一般,一下一下,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那白面太監的心頭上。
聽的他嘴角幾經顫動,看樣子是想要說點什麽的。
不過,最終卻又什麽都沒說,再度磕了個頭,應了一句,起了身。
扭頭離去之前,面色一正,又恢復成了一貫不陰不陽的樣子,對著看似虛無的空氣,隻冷著聲調吩咐了一句。
“好好照應著爺。
”
沒有人回答,空氣之中依舊還是一片寂寥,隨著白面太監離開,站在原地沒動的黑衣人微微閉了下眼,感受著周到清冷的氣氛,呼吸驀然變得急促起來。
等到再度睜眼時,眼底竟隱隱布滿了猩紅之色,也有不可抑製的複雜洶湧而起。
一連在兩眸中間翻滾許久,才隨著他悠長的呼吸,逐漸平複了下去。
等到再看時,已是沒有半點兒波瀾,又是令人難以察覺的幽深,還有無盡的黑暗。
之所以進宮,乃是完全受到逐月的暗中召喚,前來同他商議暗中部署事宜,如今結束了,自該離去。
不過黑衣人倒是沒怎麽著急,反而還很有閑心逸緻地在這荒涼的後宮閑逛起來。
說來也怪,或許是他運氣格外好的緣故,一路走來,竟是半個旁人都不曾遇到,而他這一走,就走到了一處廢棄的宮殿門口。
曾經輝煌熱鬧無比的地方,此時僅剩下荒涼還有蕭瑟,宮門上的朱漆掉了個七零八落,看著斑駁而陳舊。
便是連宮門上頭三個燙金的大字,也已經蒙塵,再不複往日半點威嚴。
走到此處,就好像是被什麽無形的東西被吸引了一般,那黑衣人腳下竟是再也動彈不得分毫。
隻恍若僵木一般立在哪裡,仰頭怔怔地看著門頭上牌匾。
忍了又忍,擱在身側的雙手張張合合,捏成了拳。
一直過了盞茶的功夫,才好像是驀然醒悟過來似的,扭頭就走。
還沒走上幾步,又突然轉身,盯緊了那牌匾,眼底風雲乍起。
手底下也沒閑著,暗暗打了個手勢,隨著他的動作,不知從哪裡吹過來一陣極其強烈的陰風,竟將那牌匾上的蛛網塵土,給吹得一乾二淨。
看著牌匾重新閃亮,黑衣人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也沒有想著要踏進去看看的想法,強行壓下眼底的黯然,繼續擡腳離開。
這一次,再沒有任何的遲疑跟不舍,他目標明確,隻奔著來時的荒殿而去。
在那裡,有一處隱秘的地方,藏著通往宮外的密道。
在他身後,恍然一新的牌匾,三個字恍若新生。
雲裳宮!
為避免被歐陽晟乾的人提前發現,落得一個出師未捷身先死下場的逐月,在同黑衣人商議過後,解決完自己私底下籌謀算計的的一應事情,便第一時間往朝陽殿趕去。
哪知人還在半道上呢,就被匆匆而來的太監給攔住了。
認出對方那張臉,被他臉上惶恐驚懼的表情給驚到,逐月眉頭一皺,下意識地就感覺不太好。
“站住,你是長菁宮的人?
不好好在宮裡頭伺候著娘娘,如此這般慌慌張張地出來亂闖,可是……出了什麽事了不成?
”
本就是前來尋他的,即便是逐月不出聲呵止,那太監也第一時間小跑了過來。
煞白著臉色喘著氣,雙膝著地,一臉的苦相,直接就哭出了聲兒。
“皇,啟稟皇上,不,不好了!
貴妃娘娘,貴妃娘娘她……早產了……”
“你說什麽?
!
”
剛剛才因為黑衣人的承諾而志得意滿,甚至在想到自己終於可以不受控制的未來而心滿意足的逐月,還沒在滿足的情緒中沉浸多久,就被現實驚醒了。
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面色巨變,幾乎不假思索地擡腳就要朝著長菁宮的方向奔去。
將將走了兩步,又突然想到什麽,不其然地頓住了腳步。
“娘娘腹中的孩子……是個什麽情況?
”
因為跪在地上,腦袋始終低垂著的緣故,那太監並沒有看清,逐月在問這話的時候,臉上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隻是從下意識的本能裡頭感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皇上的焦急是真的,但是提到孩子時候的語氣……怎麽就讓人覺著,那麽奇怪呢?
當然,便是這樣大膽的念頭,也不過就是轉瞬即逝罷了,那太監根本不敢多想,很快收神,一五一十地作答。
“回,回稟皇上,貴妃娘娘生下的,乃是……乃是一位公主殿下。
因為早產的緣故,太醫說胎裡不足,隻怕是……難以將養。
”
說完了,又反應過來,在這種時候自己說這樣的話,完全就是在送死。
皇上有多寵著貴妃娘娘,宮裡頭人盡皆知,倘若是他生了氣,自己焉有命在?
求生欲望的促使下,不等逐月這廂有所反應,太監又忙著描補。
“不過太醫也說了,必將竭盡全力,不惜一切本事,也要保著小公主無虞。
”
明明前頭才說胎裡不足難以將養,結果後邊就來一句,什麽竭盡所能。
但凡是稍微有點心智的人,都能聽得出來,這話裡頭的水分可不是一般的大。
偏偏或許是關心則亂的緣故,心智並不低的逐月,卻壓根什麽都沒聽出來似的,隻聞太監保證,匆匆扔下一句話,便再度擡了腳。
“如此,便好。
”
如此便好?
小太監:“……”
所以,皇上這話,說的是生了小公主好呢,還是太醫說一定護著小公主無虞好?
但是,怎麽可能!
好歹也在長菁宮伺候了那麽長時間了,主子們是個什麽樣兒,太監嘴上不說,心裡頭明鏡似的。
娘娘終日裡嘴上掛著皇子長皇子短,可以想見,必定是心系兒子。
而且這深宮之中,生出來的是公主還是皇子,差別那可是如同天壤。
莫看皇上表現的不怎麽明顯,可時不時的附和,也可窺得見端倪。
然現在生了公主,又怎麽可能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