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女傾城:邪王,一寵成癮》第一卷_第1668章 終究是心底的隱患!
至於趙婉兮說的脂玉瓶子,那是絕口不提,且神色平靜,早已經沒有昨晚時候惶恐的樣子。
也不知白憐是在長菁宮用了什麽好東西,臉已經不腫了。
莫約還有些紅,抹了一層厚厚的粉,襯的她整張臉死白,有種鬼魅的既視感。
悠然擡眸,乍然一下,趙婉兮倒還被嚇了一跳,隨即淡定,看著白憐鎮定自如的模樣,眉梢微動。
心下差不過已經斷定,應該是歐陽華菁給她說了什麽,助長了白憐的底氣,是以,趙婉兮也沒再繞彎子,當面直言。
“本宮記著你昨晚說過,曾看到皇上夜夜宿在長菁宮內?
便是連本宮去東宮那日,也照樣如此?
”既然明著就是來找事情的,趙婉兮自然不客氣,一開口就是重頭戲。
聽她這麽直接,白憐神色稍稍一僵,又極快地恢復了正常,做出她標志性的動作來。
拿著帕子擡手捂在唇邊輕輕柔柔地笑了笑,面上隻有懵懂的無辜。
“娘娘這是什麽話,妾身何曾說過這些了?
前些日子妾身身上傷著,一直不得起身,哪裡有機會去長菁宮,見著皇上跟麗妃娘娘如何?
莫不是是旁人說的,您……記錯了罷?
”這是在影射她未老先衰老年癡呆了?
很好,果真是膽子大了,當著她的面兒,都敢信口雌黃起來了?
不論是話語的內容,還是一舉一動的細節,都看的趙婉兮冷笑不已,也懶得再跟她廢話,一記眼神示下,吩咐的乾脆果斷。
“如此麽?
那大約就是本宮記錯了罷。
不過另有一事本宮倒是記得清楚,那天本宮設宴你可是戴了一支金蝶簪子?
不巧,本宮胞妹曾也有一隻一模一樣的,覺著可巧。
不知白婕妤能否拿出來,讓本宮睹物思人一番?
”白憐到底還是城府有限,再次聽到蝶舞金簪,臉色果然就微微一變。
隨即又變成詭異的淡定,依舊還是笑的無知。
“有嗎?
怎麽妾身都不記得了?
”這人是裝傻裝上癮了不成?
聞言,趙婉兮眉眼一冷,這次可沒逛著她。
“既然白婕妤不記得了,那麽你們就一道幫著去找一找罷。
本宮胞妹死的突然且冤枉,若是能有相似的物件讓本宮留作念想,那也是好的。
”她是皇後,這明月閣裡裡外外都是她帶來的人,故而隨著趙婉兮一聲令下,宮人們哪有什麽遲疑,當真就動起手來。
動作之突然,讓白憐忍不住就有些懵。
原本聽到趙婉兮口口聲聲的,一句一個胞妹的提,白憐額頭上的虛汗就不住地一個勁兒往外滲,這會兒又見她猝不及防地下令讓人搜自己的住所,白憐到底還是沒能穩到底,一下就有些慌。
著急之下一步往前,急急出聲,嗓音都有些劈叉了。
“便是皇後,也該遵守規矩才是,你現在這樣不分緣由地讓人搜妾身的住處,豈不是不將皇上放在眼裡?
”“呵,你可是覺著,本宮沒有這個權利?
”不過一介小小的婕妤,就算是有歐陽華菁撐腰,可歐陽華菁撐死了,也不過隻是個妃子而已。
這一個兩個的,倒跟她論起規矩來?
也是被氣笑了,趙婉兮嘴角微勾,彎出一抹冷誚。
“本宮受皇上所托統領這六宮,莫說是區區搜查,便是直接打死你,也無需被問責。
皇上那裡……便是形勢急迫一時顧全不上又如何?
莫非白婕妤覺著,還能讓他廢了我?
!
”便是打死你,又如何……趙婉兮這話,說的不僅沉穩,且霸氣十足。
被無邊的冰冷包裹著,白憐一個靈激,一下子就想到了上次挨打時候的情形。
那個時候的趙婉兮也是如此,冰冷異常且高高在上,輕輕淡淡的幾句話,就能定了她的生死。
皮開肉綻的痛,還歷歷在目,傷筋動骨的感覺好像重新回來了一般,疼的白憐差點控制不住地打哆嗦,被趙婉兮這麽餓一嚇,她好不容易才鼓起來想要與之抗衡的勇氣,一下子就洩的一乾二淨。
眼睜睜地看著宮人們四下搜索,眼底情緒莫名。
就在看了片刻,見那些人還算是有點分寸沒有亂來,而自己早就已經提前料理好一切,他們發現不了什麽,白憐剛想要松口氣時,卻又發現,原本端坐在上首的趙婉兮,竟然起了身。
一屋子的宮人都在搜查她的東西,每一個都不將她放在眼裡,虎視眈眈地準備著要揪她的錯處。
可是在白憐眼裡,這所有人加起來,都不過一個趙婉兮可怕!
這會兒看她一動,登時警惕。
“皇後娘娘這又是……準備作何?
”到底是底蘊不足,在耍小聰明小手段的時候,白憐或許還算迎刃有餘,應付的不算是太困難,可一旦涉及到大事上來,她小家子氣的拙劣,一下子就顯現了出來。
迎著她的緊張,趙婉兮更是無害的隨意。
“不作何,就是這麽乾等著有些太無聊了,隨便走走。
”說著,話鋒突然一轉,“順便去看看白婕妤的寢室,不介意吧?
”嘴上雖然是問著介不介意的話,但是趙婉兮腳下的步子一早就徑直邁出去了,分明沒打算要給白憐拒絕的機會。
霸道而自然,成功讓白憐眼皮子狠狠一抽。
想到什麽,她神色一緊趕緊跟了上去,也沒顧得上自己剛才還大言不慚差點惹怒趙婉兮,被她給冷諷熱嘲的事兒來,殷勤地伴在一側,低聲下氣。
“皇後娘娘您慢點兒,小心腳下。
”相較於主屋的奢華高調來,白憐的寢室,就簡單多了。
一眼看著乾淨而整潔,東西也不過就是那麽簡簡單單的幾樣兒而已,實在沒有過多值得讓人注意的。
趙婉兮一路行進去,腳步定格在紅木梳妝台上,差不多將上頭的東西都掃進眼裡,神色不明。
上頭的東西一覽無遺,最顯眼的是根通體瑩白的純玉簪子,並不見她要找的蝴蝶金簪,白憐見狀,適時上前開口。
“妾身出身微寒,身邊統共就隻有這點兒東西,讓娘娘見笑了。
”話裡話外的意思,分明就是想將金簪的事情給抹過去。
那點小心思,趙婉兮隻是不屑。
“出身微寒?
不見得罷。
本宮可是聽聞你打賞旁人起來,倒是大方的很。
”嘲諷來的明顯,全無半點兒掩飾,既然梳妝台沒什麽好看的,那就不看了,趙婉兮腳下一轉,又朝著床榻的方向而去。
饒有興緻地看著金絲秀太獅少獅的幔紗床簾,她的目光最後自然是定格在了紅木雕花錦鯉戲蓮河圖大床上。
被她看的心驚膽戰,白憐再一次跨步上前,狀似無意地半擋住了趙婉兮的視線。
“妾身身份低微,實在不值得娘娘如此關注。
這屋子這般簡陋,怕是要汙了皇後娘娘的眼,不如……我們還是出去說話罷。
皇上剛賞賜了妾身一點好茶,妾身親自煮給您喝。
”前腳還威脅她說,私自讓人搜她住所是欺人太甚呢,結果這轉眼之間又說她身份尊貴,畢恭畢敬起來了?
也不知道白憐自己個兒對於自己的這一連串行為有什麽感想,反正站在趙婉兮的角度看,是真的忍俊不禁。
哪哪都是戲!
隻是……既然來都來了,沒點兒收獲怎麽說得過去?
根本沒將白憐的人放在眼裡,明明前一秒趙婉兮看上去還是笑著的,結果下一瞬就突然變臉。
驀然回首,朝著緊隨在白憐身側的慕朵突然發難,竟飛起一腳,直接就踹了過去。
“你個大膽的奴才,整日裡伺候在主子身邊胡亂挑唆什麽?
可是你們言語不慎,方才會讓白婕妤覺著自己身份卑微不成?
”她這一腳,來的讓人猝不及防。
等到白憐察覺到不對時,那慕朵身體已經失去了平衡,“哎喲”一聲,竟直直朝著床榻撞了過去。
撞就撞了,不過一個宮女,原本沒有什麽,可誰知她臨近倒下時,腦子突然抽了,雙手胡亂地抓。
不知觸碰到了哪裡,隻聽得“哢嚓”一聲輕微的響動,在那雕花大床的一側,原本結結實實的闆子,竟然陷了進去。
裡頭空間不大,細長。
一副類似於畫卷的東西,赫然出現在了眾人眼底。
一道響起的,還有趙婉兮故作驚歎的嗓音。
“喲,白婕妤這裡,還藏著好東西呢?
”嗓音微涼,趙婉兮一邊說,一邊趁著白憐還沒反應過來,彎腰親自拿出畫卷,一把抽開上頭的捆繩,便打了開來。
一張熟悉的容顏,赫然躍於紙上。
畫工極好,栩栩如生,眉角眼梢神情依舊,似乎隨時都能從畫上走出來一般。
時隔許久再見,諸多往事齊齊湧上心頭,趙婉兮眼眶一熱,有了瞬間的潮濕。
而事情一直到了這個時候,白憐這才總算是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
什麽找蝴蝶金簪,分明就是借口理由!
眼前這一幕,才是趙婉兮此行真正的目的!
她肯定一早就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如此篤定,直接奔著自己藏東西的地方而來,一想到這幅畫後頭的牽扯,白憐終於有絕望襲上心頭。
面色已經灰白的完全不能看,兇惡恨極地瞪了眼自知闖下大禍,神色不明地跪伏在地上的宮女慕朵,白憐最終還是迎上了趙婉兮的逼視。
滿口呐呐,卻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解釋了。
既然她說不出來,那就由自己來說好了。
心情複雜地合上畫卷,趙婉兮眉眼低沉,漠然地看著腿腳發軟的白憐,心底已經沒有半點兒柔軟。
“本宮記得這物件兒,該是收藏在雲裳宮的,何時又到了你手上?
沒想到白婕妤還有這樣的珍藏。
而且本宮記得,本宮胞妹當日真是死在雲裳宮,倒是巧了。
”有畫為證,就算是想賴,也是賴不掉的。
她一直模仿雲子佩的妝容打扮,這是事實,那些來歷不明的珠寶,也是事實。
聽著趙婉兮冷誚的話語一字一句地出口,在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之下,白憐額頭的冷汗一個勁兒地往下掉。
內心惶恐戚戚然,倒是也明白,這可是大罪,一旦自己松口了,就再也沒人能夠救得了自己。
思及此,她牙冠一咬,竟打算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抵死不承認起來。
還私心想著,隻要自己咬死了,或許趙婉兮未必就真的能將她屈打成招。
當下頭腦一寒,便是張嘴直言,裝糊塗喊起冤枉來。
“皇後娘娘此話何意?
妾身不增跟上官小姐的死扯上任何關系。
至於這幅畫,不過是妾身在偶然巧合之下……”“白憐,你好大的膽子!
”螻蟻尚且貪生,何況是人。
白憐的反應,以及應對的死不承認的策略,讓人不難理解的透。
無奈趙婉兮壓根沒有任何性質再看她演戲,一聲厲喝乍然出口。
內裡所包含的強大煞氣,以及讓人難以承受的威壓,成功讓白憐一下子就閉上了嘴巴。
白憐心底,也是叫苦不疊。
明明心底有許多狡辯的話要說的,那些是她一早就準備好,隨時預備應付突發狀況。
也有信心,自己絕對能逃過一劫。
哪知此時,被趙婉兮那麽盯著,在恍若隨時都能實質化的巨大威嚴之下,白憐滿心的怯懦,所有的恐懼齊齊上頭,竟是再多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趙婉兮見狀,也懶得再理她,眼風輕蔑地掃過去,紅唇微啟。
“來人,去朝陽殿守著,待皇上一下朝便請過來,殺死上官玉姝的兇手,本宮已經找到了,請他過來主持公道。
另外,也去長菁宮傳個信,就說本宮請麗妃一道過來旁觀,見證本宮如何以正宮規!
”一錘定音,再不給任何人喊冤否定的機會。
白憐原本還想再度掙紮,但是聽到也要請歐陽華菁過來之後,眼珠子一轉,竟就保持了沉默。
對於這一點,趙婉兮再沒去理會,對她而言,此舉醉翁之意不在酒。
有些事情,總是要去證實的,一日不確定,始終便是巨大的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