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硯澤,你這是何必。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喑啞,“我並不會因此而感動。
”
“你不要誤會,我並不是在為你守身。
”男人語氣輕慢微嘲,“隻是睡了你以後,其他人我都睡不下去。
我總能在她們身上看到這樣那樣的毛病,就什麽心情都沒有了。
”
黎以念的表情有些難以描述。
“真的,你以為我沒試過?
”男人輕哼,“公司有個姓許的藝人,長得還行,你離開陽城的那天,我把她帶回了酒店。
”
黎以念瞪大了眼睛,盡量平靜的問道:“然後呢?
”
他挑了挑眉,忽然笑了:“你猜我們做到哪一步?
”
黎以念面無表情,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喝酒的時候。
”男人沒有賣關子,“她端酒杯的樣子我不喜歡,就讓她滾了。
”
黎以念的唇瓣翕動了一下,忽然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隻是你的借口,根本還是因為你沒有死心。
”她平靜的回答。
“大概是吧。
”他的語氣低沉的有幾分喑啞,“哪怕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我有沒有跟別的女人睡,我潛意識裡還是不想走這一步。
”
黎以念忽然說不出話來。
她曾經想過,她的人生大概是被詛咒過。
她看似擁有很多,但實際上那些都如鏡中月水中花,再美麗再熱烈也隻是虛假的。
父母的關注和在意並不是因為愛她,還是為了把她賣個好價錢。
她有著令許多人嫉妒的美貌,卻收獲不到真心,隻能吸引覬覦和佔有的目光。
她曾經對許多人有過期待,可是他們都讓她失望了。
唯有喬硯澤,她因他眼底的淡漠和遊戲人間的涼薄而升起了好奇,所以主動接近了他。
她以為哪怕所有男人都愛上他,這個男人也不會。
所以她怎麽也沒想到,她會從他的眼裡看到令她靈魂震顫的專注與癡迷。
不,不僅僅是癡迷,而是一種更真實更觸手可及的感情。
她知道這份感情與她的身份無關,甚至和她的美貌也沒有太大的關系,美貌或許是她吸引他的敲門磚,但並非根本,至少單純的美貌不可能承載這份對她而言過於慎重的感情。
而這份感情是這麽的美好,足以抵禦生命裡的所有虛無。
她至今記得當初她得知自己懷孕的心情——她沒告訴喬硯澤,其實就連那個孩子的出現也在她的預料之中,所謂的意外根本就不是真的意外。
她想,憑借這個孩子,哪怕父母對喬硯澤並不是特別滿意,也隻能接受現實,就算他們始終不肯接受喬硯澤,也沒辦法把懷孕的她嫁出去。
可是她的所有期待都在不久以後被徹底粉碎。
絕望到了極點,心底甚至湧起了幾分荒謬的情緒。
她決絕的斬斷了和這個男人之間的所有可能,矛盾著掙紮著走到今天,每次以為她的人生也就這樣了的時候,這個男人總能讓她看到幾分希望,哪怕她明知道這份希望沒有任何意義。
就在她走神的時候,忽然聽到男人的輕笑:“……你真的一點也不在乎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