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眼下,她卻顯得前所未有的脆弱,女人臉色蒼白,漆黑的眼珠怔怔的望著葉笙歌,接著她忽然笑了一下,像是盛開到極緻的鮮花,看似生機勃勃,實際上生命力已經走到了盡頭,隻要有人輕輕一碰就會從枝頭掉落。
“他在裡面。
”黎以念輕聲說著,她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的時候,那抹令人心驚的柔脆已經消失不見了,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和一個女人。
”
葉笙歌的瞳仁瞬間放大到極緻。
“喬硯澤?
和誰?
”
“和誰不重要。
”黎以念聲音沙啞:“笙歌,幫我……這是個機會。
”
葉笙歌咬緊了唇,一時間幾乎說不出話來。
上次黎以念拜托她幫忙,卻並沒有提到具體是什麽忙,隻是說等時機合適的時候,希望她能立刻趕來並站在她這一邊。
當時葉笙歌一口答應了,但是她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
如果喬硯澤真的和另一個女人在房間裡,還被黎以念親眼看到,那麽喬硯澤恐怕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把她留在身邊。
對黎以念來說,這的確是個機會,從此以後她能徹底和喬硯澤一刀兩斷。
那一瞬間,葉笙歌幾乎要懷疑這一切都是黎以念設計的,可是想到剛才女人臉上的那抹脆弱,葉笙歌忽然不忍心懷疑她。
“我明白了。
”她咬了一下唇,“我會幫你的。
”
黎以念笑了一下,已經徹底恢復了平靜,她從地上站了起來,轉身往別墅裡面走去。
葉笙歌並沒有立刻跟上,畢竟黎以念是去捉J的……她還是不要看到比較好。
紀時霆走過來攬住了她的腰,沉聲說:“昨天正好是華耀的年終尾牙,頒獎典禮結束以後,喬硯澤去了酒會。
我去接你的時候和他打了個照面。
他昨晚很可能喝了不少酒。
”
葉笙歌咬了一下唇,遲疑的問道:“那你覺得……”
紀時霆微微搖頭,並沒有說話。
就算他和喬硯澤關系很好,他也不可能為喬硯澤的清白做任何保證。
或許喬硯澤真的隻是喝多了酒所以一時衝動,也或許他是被下了藥情難自禁,但不管是主動還是被迫,是意外還是人為,隻要他真的和別的女人過了一夜,他都失去了再追求黎以念的資格。
大概十分鍾以後,別墅裡傳來了叮叮咣咣的響動。
兩人對視了一眼,終於邁步走了進去。
葉笙歌一眼就看到了樓梯底下的一地碎片,似乎是個花瓶,剛才的動靜就是它造成的。
她擡頭,看到黎以念正站在樓梯口的位置,而她的對面是穿著睡袍的喬硯澤,男人碎發淩亂,滿臉的怒意顯得有些瘮人,那隻碎掉的花瓶顯然就是他的手筆。
聽到腳步聲,喬硯澤看了過來,目光淡淡的從兩人的身上掠過,很快收回,放到了黎以念的身上。
“是你把他們叫來的?
怎麽,生怕我不認帳,所以特意找他們來見證?
”他開口,微啞的嗓音裡滿是譏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