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時霆知道自己該走了,可是他怎麽也不舍得松開她的手。
在她最辛苦最艱難的時候,他卻不能陪在她的身邊。
縱然他有再多的理由也無法彌補這份虧欠。
一旁躺在沙發上的秀姐似乎有醒來的跡象,紀時霆把葉笙歌的手塞回了被窩,俯身吻在她的眼睛上,狠了狠心,轉身離開。
門外依然隻有老袁一個人。
產婦正在深度休息中,醫護人員不會輕易過來打擾。
不過見他出來,老袁還是松了口氣,用口型說了一句“快走”。
紀時霆卻沒有動,他壓低聲音:“我去一趟保育室。
”
“不行!
那裡肯定有護士在。
要是被發現了,你還走得了嗎?
”老袁壓低了聲音,“紀先生,求你了。
清風幫的死活你不在乎,你總得想想老梁吧?
何況,要是被人發現你還活著,他們動不了你,報復到孩子身上怎麽辦?
”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打消了紀時霆的念頭。
他眸色深暗,把帽簷往下拉了拉,沉聲說:“走。
”
回去的路上依然是紀時霆開車,然而他的情緒卻比之前更加冷沉。
老袁甚至都不敢和他開口說話。
好在開到半路,紀時霆似乎冷靜下來了。
“你應該知道,就算我不方便露面,不方便讓人知道我還活著,也不是非要待在你們清風幫。
”他語氣冷淡。
“當然。
”老袁笑眯眯的說道,“我硬要把你留下來,的確不厚道,但是沒辦法,一開始我們對彼此都缺乏信任,我也是怕你連累我們嘛。
如果紀先生你願意合作,我也不會像之前那樣對你。
”
紀時霆輕嗤一聲:“景緻遠的案子進行到哪一步了?
”
“他倒是硬氣,把所有的事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上峰下級一個都沒連累到。
據說她有個女兒,恐怕也是為了女兒能活得好一點,所以不敢攀咬吧。
”老袁歎了口氣,“可是,這對我們反而是個壞消息,對你來說尤其是。
”
紀時霆當然知道這一點。
當他選擇以這種方式扳倒了景緻遠,就必然會引起其他人的忌憚。
所以他一開始才會極其小心。
如果能夠全身而退,當然最好不過,如果不能……他也早有心理準備。
“景緻遠的案子就是一個照妖鏡,縱然抓不到他們的把柄,也足以讓他們露出馬腳。
”紀時霆冷冷一笑,“這件事有人會操心。
”
有些事,開了一個頭就不會那麽輕易結束。
何況以江煜的性子,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老袁嘖了一聲:“難怪你都不急。
”
“但是這不代表我們什麽都做不了。
”紀時霆淡聲說著,“我需要足夠的訊息。
”
“酈城那裡隻是一個臨時的據點,我們馬上就換個地方,保證讓紀先生你過的舒舒服服,電話網絡也隨便你用。
”老袁很上道,既然兩人達成了合作意向,他也要給予紀時霆足夠的信任,“對了,你覺得我們清風幫接下來轉型做什麽生意比較好?
說起來,你願不願意跟我合夥?
你可以技術入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