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偷偷的打量男人的臉色。
但是他看起來很平靜,唯有那雙黑眸,愈發深不可測。
有那麽一瞬間,葉笙歌覺得他可能很想掐死自己。
可是哪怕他生氣,她也必須拒絕他,至少在她冷靜下來之前,她不能再跟他如此親密了,和他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太過危險。
她從小到大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父母又走的早,她似乎也從未愛過任何人,哪怕是親人和朋友。
因為愛就意味著軟弱,她不允許自己軟弱,更不允許自己對某個人產生依賴。
哪怕這個人是紀時霆。
這麽想著,她的神色漸漸變得堅定,雙手死死的攥緊成拳:“對不起。
”
房間裡似乎驟然冷了好幾度,就連林染都感覺到了,情不自禁的抱了抱胳膊。
不知過了多久,紀時霆忽然淡淡的笑了起來。
“嗯。
”他拿起紙巾優雅的擦拭了一下唇角,“那就算了。
”
葉笙歌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揚起笑臉,殷勤道:“你現在回去嗎?
”
紀時霆勾了勾唇角,走到她的身邊,右手插入她的長發中。
“你讓我信任你。
”他的聲音極淡,仿佛聽不出任何情緒,“那麽你呢,是否足夠信任我?
”
葉笙歌像是被他問住了,啞口無言。
紀時霆略帶譏誚的笑了笑,轉身往外走去,目不斜視的從林染身邊經過。
林染都不敢大口喘氣,待男人走到門外,她才探出腦袋看了一眼,卻發現門外不知何時多了幾名保鏢,男人在保鏢的簇擁下,大步離開了。
她頓時長舒了一口氣,跑到葉笙歌身邊,壓抑著尖叫:“笙歌姐,你的金主也太太太帥了吧!
而且他一看就是權貴,比那個肖少爺還要牛!
哎,可惜他有家室……如果他沒有結婚就好了……”
她喋喋不休的說了好久,才發現葉笙歌的臉色怔怔的。
“笙歌姐?
”她拔高了聲音。
“啊。
”葉笙歌這才反應過來,猛的站起來,“走吧,收拾一下我們去片場。
”
……
下午兩點,葉笙歌已經化好妝換好了戲服,但是她今天的精力格外不濟。
或許是因為昨晚被折騰的太狠,又或許是因為紀時霆臨走前的那句話。
她一直以為她是信任他的,可是如果她真的足夠信任他,為什麽不敢愛上他?
幾乎是從一開始,她就在拚命的排斥這件事。
可事實證明,她的努力似乎也沒起到什麽效果。
她拚著激怒紀時霆的風險也要拒絕他,恰恰是因為……她對他基本上已經失去了任何抵抗力,或許她隻是在垂死掙紮罷了。
想到這裡,葉笙歌就忍不住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瞪眼。
這時,徐向傑走了進來。
“我還以為你今天下午沒法上戲了呢。
”他呵呵笑道,“昨晚……還好吧?
”
葉笙歌忍不住衝著鏡子裡的徐向傑豎起了中指。
難怪他昨晚把劇組的人都叫去聚餐了,原來是給紀時霆的到來製造機會。
這個死馬仔!